苏毅却是看向自己身体，现在他已经不再是投影，而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实体了。
同时，身处大道之中，他也感受到了体内有什么东西，但当他刻意感知时，那东西却又立刻隐藏了起来。
不再理会体内的事情，苏毅看向老道士，“老道，当年那最后一批真仙是怎么消失的？你知不知道？”
老道士叹息了一声，似乎回想起了不愿想起的往事，他背负双手，望向远方，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他们是从大道中走的，当年大道崩坏，就连真仙的寿命都受到影响，无法再长寿了，好多的真仙都直接老死，活下来的不得不离开这方世界，而他们离开的道路，正是当年入侵者们攻进来的地方。”
说完，他一指远处，苏毅此时的感知已经今非昔比，能够看到的更远了，他照着老道士手指的方向极尽目力，随即看到了一道天河。
大道之中也有天，在极尽远处，天上出现了一个窟窿，窟窿里此时正不断的流淌出水来。
“你可以说大道是一棵树，每一条道路都是一根分支，你也可以说大道是一条河，每一条道路都是一条支流，当年的入侵者们离开后不久，他们打破的缺口就开始流水了，形成了这条天河，我看过一眼，那就只是普通的河水罢了，不是什么大道法则的具现。”
“不如前往一观。”苏毅说道，随即飞了过去，老道士目光一闪，也跟在了苏毅身后。
所谓望山跑死马，更何况天河本来就很远，几乎在大道的尽头，而大道又比广袤的现实世界更加的辽阔，索性大道中的空间法则残缺，空间严重缩水，不然苏毅就是用尽一生也飞不到天河。
但即便如此，他和老道士也飞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期间，老道士领他到几个空间虫洞的位置，那是空间法则的凝聚，可以直接穿梭很长的距离，实际上苏毅二人飞过的路程和不到穿梭距离的万分之一。
离开了最后一个空间虫洞，苏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如果这虫洞消失了，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老道士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安慰道：“放心吧，这乃是空间法则的凝聚，是这个世上最稳定的东西之一，没有那么容易出问题的。”
老道士有些担心苏毅，“你现在似乎状态还不是太稳，真的要进去吗？”
苏毅知道，应该是自己还没有经历过人祸，还不算是彻底的真仙，所以状态不稳，但比起正经的六品真仙，他的实力绝对更强。
他来到天河前，荡起全力，周身拳道虚影浮现，加持己身，毅然冲入了天河之中。
噗——
出乎意料的感觉，居然没有丝毫的阻碍，超乎想象的顺利，苏毅逆流而上，通过了天上的洞口，一股玄妙的感觉传来，似乎一刹那间天地变得清晰无比，此前经历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层梦境，而现在这方世界才是现实世界。
苏毅发觉自己身处一片水域当中。
这就是世界之外吗？
世界之外，是一片水？
心中疑惑间，苏毅缓缓浮出水面，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一个浑圆的石块，石块不大，顶多算是一个小山丘，苏毅心中一惊，潜回水中，看向来时的方向，随即看到浑圆的尸块上出现了一个缺口，水流正急急流入缺口当中。
大道从外面看起来只是一个山丘大小的浑圆石块，但是里面的空间却几乎是无穷大。
苏毅心中震骇，这或许就是最高境界的芥子纳须弥了。
他试探性的抚摸了一下浑圆的石块，发觉这石块的材质自己曾经见过，就是九天之上的那种特殊的石质。
就在这时，苏毅忽然感知到了一阵声音的波动，仔细的感知了一番发觉是几个人的交谈声。
“这就是三个纪元前被我等的前辈攻下的小世界，当初这片海全部都被这方小世界占据，但是自从丢失了空间法则后，小世界缩小成了如今的这么大，周围露出了一片低洼地，渐渐的便成了海。”说话的是一个女声，此外苏毅还感知到了两个男人。
“唔~~当年那些征战异域蛮荒之地的前辈中，出了三位天人，或许我等也可以攻进这蛮荒异域，里面兴许还有一些机缘。”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男声。
“最大的成果已经被拿走了，现在这方世界已经非常虚淡，我们进去就如同玄铁放在棉花之上，很快就会将这方世界压塌。”另外一个男声响起。
苏毅漂浮在水中，极尽收敛自身的气息，可以确定的是，这三人的实力境界都不如他，不然的话不至于到现在也没发现他的存在，于是乎他肆无忌惮的扩散开了自己的感知，顿时感知到了这三人的相貌等等信息。
女人一袭红衣，姿色不俗，两个男人却是相貌平平。
三人的气息都是仙级的，但是刚刚成仙，根基还不稳。
“还记得当年一战之后，这方世界杀出了不少强者，想要拼死一搏，但都被镇压了。”第三个说话的男人道。
红衣女子道：“他们的道已经破碎，本身实力就已经下滑，又离开了原本的世界，和自己的道太远，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顿了顿，她继续道：“不过，其中倒真的有一些人杰，即便大道破碎，即便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战力仍旧绝世。”语气之中，不吝赞美。
第二个说话的男人道：“既然已经战败，那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说着从身上飘出许多水汽，水汽凝结在一起，形成一道水剑，霍然刺向浑圆石块。
在苏毅的感知中，水剑威力无匹，已然达到了仙级的威力，但是打到浑圆石块上，却只是化作几片浪花。
“啧！就是这方世界的界壁，实在是太坚固了，不然的话打碎了充当炼器的材料也是不错的。”红衣女子倒也没有阻拦打出攻击的男人，仿佛这种现象时有发生。
“咦，居然有人，出来！”
被发现了。
苏毅心中一动，也不再隐藏，当即从水中飞了出来。
然而刚从水中飞出，他便发现，自己在这方世界无法飞行了，顶多在水中有较强的浮力。
看到苏毅出现，三人神色微变，因为苏毅的衣饰并非他们这方世界的。
红衣女子目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尖叫道：“你是小世界里的人！”
另外两名男修士闻言一惊，看向苏毅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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