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卑鄙的人类！”老鼋目眦尽裂，恨意滔天，显然和人类有着不小的过节。可为什么偏偏只针对洛清欢他们？
“老乌龟，你很嚣张啊，知不知道你跟前的是谁？那可是洛十三，鼎鼎大名的洛十三洛大公子，练气后期巅峰修士，还不束手就擒！”唐旭灏厉声大喝，全然不顾黑着脸的洛清欢是何感想。唐旭灏可没带怕的，这些天以来，什么千奇百怪的玩意他没见识过？不过一只大点的乌龟罢了，更何况还是一只被神秘力量封印住的老乌龟。
“喂喂喂，甘蔗唐，它是王八，不是乌龟，别乱骂。”夏零指出不妥。但实际上，鼋也不是鳖，两者形态上类似，其实并不是同一物种。不过人们习惯上以王八，甲鱼，脚鱼等绰号统称。
“你管我是什么！我管你们是谁！都该死！不得好死！人类，我与你们这些狡诈恶毒的人类不共戴天！”老鼋怒而发声，竟是口吐人言。
洛清欢有些诧异，明明是这老鼋兴风作浪，荼毒百姓，怎么还一副我是受害者，而人类都是坏蛋的口气？
“老王八，就算你说的对，那湖面上船来船往，这么多人，你干嘛偏偏跟我过不去？我招你惹你了？”
“你，卑鄙的人类小鬼，你的身上有洞庭龙君的气息！你是刽子手刘基的后人！”洛清欢一听到洞庭龙君这不明觉厉的称号，就知道麻烦大了，自己喝的那黄鼻涕显然来头不小。老鼋双目泣血泪紧接着又愤而骂道：“人类何其卑鄙，以我数万水族子孙性命做要挟，将手无寸铁的龙君虐杀致死，还当着大家的面将其头颅抛在天灯古渡，美其名曰以示天威！龙君他，他的鲜血染红了一整个天灯湖啊！为什么，为什么龙君您不将那贼人碎尸万段！我等族辈死不足惜啊，龙君！人类，都该死！”
老鼋庞大的身躯因无法遏制的愤怒而颤抖不止，碗口粗的青铜锁链哗哗作响，暗潮汹涌，整个湖底亦为之一震，江猪们巡游在碧波之中，也随声声哀鸣，云梦大泽那深邃的湖心，荡漾着的竟是千百年来无尽的悲伤么。
“老王……不，脚鱼前辈，你认错人了。”洛清欢看着在锁链禁锢下血痕累累的老鼋，叹了口气。“都是误会。”洛清欢从唐旭灏的背包中掏出了那个曾装有黄色液体的空瓶，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喏，闻闻，是不是这个味，我也不知道是啥反正。”
“龙君！是龙君的气息！”老鼋半闭着眼，有些迷离，似乎沉湎于曾经的过往之中了。“这是龙君的龙涎，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洛清欢把他在临君岛的见闻都一一说给了它听，老鼋将信将疑，对洛清欢的敌意倒是有所减轻。
“浓咸？不太咸啊，浓倒是挺浓。”唐旭灏有些疑惑。
“等等，龙，龙涎？”白晓霏和夏零双双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洛清欢，“这玩意你就这么让我们吃了？”
洛清欢也反应了过来，倒抽一口凉气，来历不明的东西当真不能乱吃啊。龙涎，顾名思义就是龙的哈喇子，多恶心，还是不知放了几百年的陈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更可怕的是，这龙涎还未必就是龙的口水，有不少野史提到，龙至阳且性淫，常临幸河女，河女即是浣衣打渔之女，河女夜尝龙涎，不日应孕，即诞龙子。
尧舜禹之一的舜帝重华据说就是龙裔，其母握登在姚墟之水见大虹意感后生下了舜，大虹意感即为龙晕，舜帝的母亲在姚水游船，夜遇龙君化虹垂涎，此后，握登不出一日便应孕，随即生下舜，舜生而异，面容甚伟，竖眉而重瞳，非世人之相，令其父瞽叟畏之。
这些志异传说实在过于离奇不排除后人穿凿附会，但事有蹊跷，不得不防啊。
“此龙涎，并非你们人类所臆想的恶俗之物，龙涎乃龙族蜕鳞后残存气血所化。龙千年方蜕一鳞，此鳞名为逆命，为血脉精华，浴血而出。龙族每逢千年便有大劫，说的就是这蜕鳞一事，而这名为逆命之鳞更是龙族的禁忌，触之即死。你提到的布满黄色胶质的溶洞很可能就是洞庭君蜕鳞之地。”
“是龙王的气血所化，听起来好像好点。”洛清欢松了口气，根本不敢看他身后数道杀人的目光。“柳毅传书，一龙赶九龟，留下种种神话传说于世间，这洞庭龙君究竟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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