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嘉瞳孔微缩，程森淼的笑容看得她心里发毛，脸色一变，她转过头换上一幅不耐烦的神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程森淼不咸不淡地接着说，“就在前几天，周二下午，你把她堵在厕所里，还带了几个人，往里面浇了一桶冷水。”
“那你要干嘛？”曾嘉警惕地后退两步，看着她，“我找不找韩斯越麻烦关你什么事，你管得也太宽了。”
“我只是想劝你一句，下次冲动做事之前一定先把人看清楚了。”程森淼看着并不生气，只是耸了耸肩说，“尤其是厕所这种地方，你最好行动前先趴下来看看门缝，看清楚里面有几双脚，看明白了再行动。”
曾嘉有点糊涂了。她的迷惑就写在了脸上，她小小的个头，衬上乖巧的发型像极了优等生，此时更显得学生气，一点也看不出就是这个人跋扈地在厕所放狠话欺负韩斯越。
“我说的话很难明白吗？”程森淼慢慢走到她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脸，耐着脾气好心地为她解答，“你的那桶水，全部浇到了我的身上。”
“你可别想框我。程森淼，我知道了，你就是看我和文耀哥关系好，想趁机找我麻烦！”曾嘉不屑地嘁了声，斜眼双手环胸看着程森淼，“你就是想骗人也得讲点事实基础啊，我明明看见韩斯越进了厕所，你以为厕所里面会有电视台，还能播‘超级变变变’？”
程森淼笑说：“我刚好也在里面而已。”
曾嘉瞪大了眼：“你们变态啊！两个人躲在一个厕所隔间里干嘛？”
程森淼实在是被她气笑了。她本来不想和曾嘉计较，但这个曾嘉口齿伶俐，说话还刺人，难听得很。可一想到韩斯越之前说过的话，程森淼也只好忍下这份不满。
“这个不关你的事。你泼了我水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你现在和我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你找平白找韩斯越麻烦，是不是就因为张文耀？”
“我看你真是没事找事，管太多。我懒得理你，别浪费我的时间。”曾嘉挑衅地说，“我和你这种人可不一样，你要是不爽，那来教训我一顿好了。你以为这还是你原来的学校吗？”
曾嘉说完就走，程森淼跟在她后头，边走边说：“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我懒得和你浪费口水！”曾嘉越走越快，丢下这句话后就跑了起来，程森淼见她要走，立刻跨了几步把曾嘉拦下。她抓住曾嘉的手腕：
“说清楚你就可以走了，我没打算为难你。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理亏，你也不想我捅到老师那边吧？”
曾嘉使劲想抽回手，“你以为我怕你吗！”她四下张望，突然伸手向远处招手：“老师，老师！这里有人欺负我！”
程森淼一脸好笑地打量着曾嘉，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倒打一耙的功夫却应用得炉火纯青。程森淼说：“那你随便喊吧，你可以尽情地编个好故事，让我也听听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老师，老师！”曾嘉双眼放光，只见远远跑来一个人影，她越喊越响，人也越走越近，等身影到跟前了，她才发现事情这么凑巧，来人竟然是初一学年的年段长。曾嘉立刻变了脸色。
程森淼也看到了人。三四十岁的男人，衣着朴素，他一脸严肃地呵斥程森淼放开手，“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你在做什么？”他转头又看向曾嘉，显然是认得的样子，他接着说：“曾嘉同学，这个人欺负你了是不是？”
曾嘉抽回手，捂着手腕，红着眼睛点头说：“吴老师，这个人欺负我，打我，她还拦着我不让我走，威胁我要再找人打我一顿。”
吴老师脸色当即变差，他黑着脸拽住程森淼就要往教学楼走，“你们两个跟我来，你是初一的吗？哪个年级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曾嘉赶紧说：“吴老师，她是初三的！”
“那就去初三的办公室！曾嘉，你跟着一起过来！”吴老师让程森淼走在前头，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训话：“你这个女同学，还有点学生样子吗！这像什么话！居然欺负同学，还敢威胁人？！这事非得叫家长来处理不可！”
曾嘉没想到这件事会到需要叫家长的程度，她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说：“吴老师，我也没什么事了，不然这件事就……”
“那不行！学校这种地方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女学生还学人打架，有没有一点女孩样子！我绝对不能纵容这种事！”
她们走在路上，引来一堆回家学生的围观，他们窃窃私语，还有人凑过来张望，都想探听发生了什么事。吴老师生气地挥手，呵斥着让他们走开，他又接着问：“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班主任是谁？”
程森淼朝后冷冷地看了一眼曾嘉。她开口：“初三，程森淼。但是我在哪个班级，班主任是谁，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没有打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明明都看见了，你还狡辩！”吴老师怒视着她，“初三是多么重要的时间，你的心思都放在哪里？一点学生样都没有！”
这个男人的态度简直让人讨厌。他到底是只有现在才这么暴躁，还是平时也这么暴躁？程森淼懒得和他说话，索性不再开口。这模样惹得吴老师更加生气，推着程森淼就往初三的办公室走，曾嘉跟在后头，心里开始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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