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掩盖住心底刹那的震惊。
“Well,很遗憾,不可以,夜莺小姐。”
他笑得十分自然,实际上注意力高度集中,观察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想验证自己的秘密是否已被提前发现。
犯罪界拿破仑好整以暇,抛出反问:
“为什么想看我的手机呢,女孩?”
“好吧,原谅我的冒昧”混血姑娘没接他的话,看了眼侦探,上楼:
“祝你们聊得愉快。”
凯罗尔以此向夏洛克示意,她问完了。
随后,她还贴心地替两人关门。
凯罗尔:这门之前换的,隔音老好了,别说聊天,他俩就是现场上演18X戏码,都没人会听见的。
现在她得先和约翰发个短信,叫他去超市补点货,拖延拖延时间;
再调出脑内记录,同步看楼下在干嘛。
莫里亚蒂坐在沙发椅里,还在回想那混血姑娘之前的问题。
所以她是在替夏洛克·福尔摩斯抛出问题?他们怀疑他的手机有问题?那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击。
“这就是最后的谜题,你想好了吗?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控制了陪审团?重新出来兴风作浪?”
犯罪界的拿破仑一笑:
“对,所以?”
“你空手而出,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不需要任何东西,手上有解开一切程序的代码。”
“对啊~一个程序,几段代码,世界上有无数道门,而我掌握了能打开所有门的钥匙,有钥匙,我就是国王,蜜糖,你该看看我戴王冠的样子,我就是万人迷。”
万人迷拿着小刀挖苹果吃。
“现在我的客户多到挤破头。”
他的宿敌、最爱——侦探面无表情:
“你都有钥匙了,还会在乎客户?”
吃苹果的国王语调像唱歌:
“我不在乎,我是为了看他们打破头求我注意,凡人的可爱;还有,你了解我的,达令,我可不会亲自动手。噢,不过你有甜甜的约翰,对了,还有那个唱歌的小姐,多么忠实,”
孤独的国王神经质地说:
“一个公主,快乐的公主雕像,夏洛克,就像白金汉宫老奶奶,牵着一只柯基,夜莺飞到她头顶上唱歌,多么可爱的童话故事~~不过,童话故事都有个老派的坏蛋。我是来烧掉你的,夏洛克,
像寒风摧毁快乐的雕像,还有可怜的小鸟。”
“你究竟为什么做这些。”
“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存亡命题:To be or not to be,夏洛克,生存还是毁灭。”
“我不喜欢二选一。”
“学着喜欢,你没得选择。大脚男孩,Remember?我欠你一场坠落,a fall,我欠你。”
夏洛克恍然,莫里亚蒂是指多年前泳池案,他们共同的起点;
他没能解决那个案子,而莫里亚蒂至今也没能解决他;
从那时候开始,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注定不死不休。
“我可不喜欢谜语人。”
他站起身,表示送客。
“Again,学着喜欢。你逃不了,我欠你的,夏洛克。”
莫里亚蒂随之起身,扣好西装外套。
夏洛克·福尔摩斯必须死在他手上,尽管迟了二十多年。
目的达成,他怀着愉快心情一级级走下楼梯,手握上门把,耳边传来的钢琴声,犯罪头子动作暂停:
——是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第1号》
也是他刚才故意敲击膝盖以误导夏洛克的曲目节奏。
微笑从咨询罪犯的脸上消失,他迈开脚,关上门,掏出手机点击那个无所不能的程序,片刻后,编辑消息,发送。
手机振动,凯罗尔暂停弹奏,打开短信:
[令人惊讶,夜莺小姐,你得祈祷自己活得长点
——From M]
她淡定打字,回复:
[在那之前,您得祈祷我不会直接剧透,我知道您看网飞
——From the bird]
对面秒回:
[你想要什么?
——From M]
莫里亚蒂心里杀意蓬勃,任何一点点过分的要求,他会剥了她的皮——就算她是麦考夫·福尔摩斯庇护的人——死人同样能保守秘密,不妨碍他愉快的计划。
短信铃声响,他点开:
[或许我追求死亡?以此来挽救他。我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万能的钥匙、程序代码存在
——From the bird]
噢,让他看看,多么可怜的小鸟,竟然让他随口编的故事一语成谶?
莫里亚蒂差点笑出声。
她竟要为爱牺牲?用什么方法?
想阻止自己?可惜她注定失败,不过,他欣赏这种愚蠢的drama,他一向欣赏,就像之前咨询过他的无数蠢人,个个自诩用情很深。他倒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凯罗尔打开新短信:
[可惜它确实存在。你蠢得真让人喜欢
——From M]
她没再回复,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看样子,莫里亚蒂暂时相信她打搅他的动机,认为她是想保护夏洛克,才冒险掺和进这件事,并想通过某种方法阻止他抹黑夏洛克。他这么想也没什么错,她的最终目的确实是为了保护夏洛克。
不过更大的关键是他那个奇怪的手机,还有代码。
莫里亚蒂好像仅仅把它当成一个程序代码。
可凯罗尔不那么想。
接下来,他们得按计划处理那个玩意,把它交到该处理它的人手上,比如黑皮独眼龙或者北欧神之类(虽然后者还没到地球)。若是放任不管,即便莫里亚蒂跟原剧一样死了,有那东西怕不是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满血复活。到时候,就算是大英政府也难以收拾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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