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变得警惕:
“少抽?我以为你不会让我戒烟。”
“当然,前提是你不嗑药。”
她离得太近了。
光线能清晰地让她柔软有弹性的脸颊肌肤、淡粉色健康的唇、深色且折光异常的瞳仁传递到夏洛克视网膜底部,甚至几乎无色却略微反光的极细小容貌,正因血管扩张和神经反应微微竖起——
“Pretty.”
极低的叹息。
凯罗尔正因对方长于平时的专注凝视而开始感到不自在——血液似乎在朝头面部涌去,本能令她垂下眼睫不去直视那目光,在听到男人似乎说了什么后——她下意识追问:
“什么?”
移开眼,夏洛克·福尔摩斯恢复面无表情——实际上不应该用恢复形容,因为从拥抱开始,他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并借着身高优势轻易拿过那试剂瓶似的香水,拉开两人间距离,走向3号冰箱去找食物:
“我说,挺不错。”
It's pretty.
“现在我能‘杀了’你。”
‘被害人’姑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随时。所以以后你能不用之前的古龙水吗?我不太喜欢那个味道。”
夏洛克掏出一个罐装鸡尾酒,打开:
“那是麦克选的。上大学后他会定期叫人送。”
凯罗尔翻白眼,从烤箱取出牧羊人派:
“福尔摩斯专属批发定制?连带衣服鞋子和Atkinsons全套?你还真是个宝宝,夏洛克。”
“本宝宝从不逛街,浪费人生。PS,我同意。”
“同意什么?古龙水?”
“我也不喜欢,我是说,麦克的品味。”
低度酒随气泡水流入食管、胃窦,与空荡荡的胃酸搅合,令男人高耸的颧骨下凹进去一个窝,不适令他煽动眼睫,长得令人嫉妒的深金色睫毛在灯光下打出一片阴影。
夏洛克背对着那人,在脑中努力搜肠刮肚,试图继续和她说点什么。
在以为她已死的日子里,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多话想对她说、没对她说;等确认她仍存活在这世上,甚至回到221B,回到自己身边时,夏洛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夏洛克发现自己记忆中的凯罗尔,存在感并没有约翰那么强,她不会跟自己勘察现场,也很少参与破案推理,除了照顾他们的起居严格得像祖母,他真的找不到她感兴趣什么。
冰激凌?他记得她戒了,之后吃得很健康;
以前?她不参与那些,她对破案不感兴趣;
轻微情感冷漠症与无爱症、自毁倾向、非此间中人,一个个标签储存在属于她的那间房间,一个个片段从地板堆到天花板,几乎满到装不下,可并没有夏洛克需要的。
餐刀切割土豆泥,在玻璃器皿底部刮过,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食物香气令胃酸加速分泌,夏洛克喉结动了动:
“...拥抱并不能让我原谅你的隐瞒。”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永远是他最不想说的那句话。
夏洛克不明白为什么。
几乎是说出口的同时,悔恨就爬上他的脸,令他捏紧金属罐、无法转身,不敢看对方是什么表情。
把分好的牧羊人派放进盘子,凯罗尔不以为意,或者说早已习惯:
“但我原谅你,夏洛克,尽管你也没告诉我。”
“咱俩假死都没告诉对方,这轮扯平了。”
她听见男人声音有点哑:
“...为什么?”
他想问很多,为什么原谅他?为什么约翰没有原谅他,为什么她会?为什么她假死不告诉自己?为什么她要假死?为什么她离开?
还有,为什么她还会回来。
拿起纸抽,凯罗尔擦干净手,走向侧身于冰箱边,几乎背对自己的卷发男人:
“你想问哪一部分,夏洛克?”
她知道他想问的很多。
脚步停下,凯罗尔站得离他很近,她仰头,凝视那一半被暗影笼罩、一半展露光明之下的脸,无比认真地凝视,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细致、长久地凝视,就像不久前的那个拥抱一样悠长。
他晒黑了,皮肤也粗糙了很多;
“因为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眉心和眼角出现真性皱纹,岁月开始在他的脸上刻下伤痕;
风衣并不是同款,衬衫似乎还是以往的大小,扣子旁边的拉扯说明他比以前健壮很多;
“因为我也没有告诉你,我原谅你,希望你也能原谅我。”
头发、鬓角和胡须都经过精心修剪,以令他重新回归正常生活,不过,短暂的护理并不能令他的一头可爱卷发恢复往日光泽;
嘴唇干裂起皮、鼻翼血液凝结不好,颜色过深。
看来这两年夏洛克营养摄入失衡,很少喝水,且作息严重紊乱。
“因为你知道,我有自毁倾向,夏洛克,和你一样;”
所以她才会离开,并且不告诉自己。
或许当初她准备的本是一场赌博,就像他很难忍住不去选两瓶可能有毒的药时一样。
他知道。
[我时常感到疑惑,麦考夫,我究竟为何而来,又将走向怎样的结局?
就像一只猫,从外面看金鱼缸的感觉很好,但当它被按进去之时,它却会因格格不入而倍感彷徨;虽然原本的世界也只有它一只猫
——From C.O.]
[很好的问题,我十岁时也曾为之困惑。
生活本无意义,但生命不会因此停滞不前,所以你需要做的,只有为自己找一个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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