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蛮怒气冲冲的甩上门。
他没有离开，而是阴沉沉的盯着门。
池念不该是这样。
她的世界里怎么会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和物出现？
张妈的夜宵已经做好了，顾蛮像是闻不到食物的香气一样，只是盯着门。
他一动不动的，张妈在下面看着就瘆人。
过了不知多久，桌上的饭菜已经被热了一遍。
顾蛮动了动有些酸的脖子，扭头和张妈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很浅，如果不是有意观察根本注意不到。
张妈忽然觉得一股凉气从心里升起。
顾蛮步伐沉稳的走下来，不吝于给桌上的饭菜一瞥：“扔了吧。”
张妈闻言，颇为可惜的端起盘子，有些不舍得。
“扔了，再做一遍。”顾蛮坐在沙发上，分明是个体温正常的活人，却让人感觉很冷。
他打开电视，荧幕上正在放一部狗血剧。
男主角深情的拉着女主角的衣摆：“亲爱的，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主角很决绝的甩开他的手：“你滚！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天空下着雨，两人被淋了不少雨，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女主角走了，男主角卑微的跪在原地，哭的伤心。
顾蛮嗤笑一声，换了台。
废物。
说那么多做什么？
不想让她走，直接绑在身边不就行了？
人走了，就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数。
顾蛮看着财经新闻，半小时后张妈做好了新的饭菜。
顾蛮闻到了味道，又听到了摆盘的动静。
张妈这次做的和上次不太一样，先生最近饮食不太规律，该养养胃。
收拾好一切后，张妈站在一旁准备去收拾厨房，突然听到一句话，让她整个人都不太好。
顾蛮说：“扔掉，重做。”
张妈忍不住：“先生，这是刚做好的。”
“嗯，我知道。”顾蛮看起来心情不错，只是这下面隐藏着风暴，“重做。”
“先生，您想吃什么？”张妈觉得可能是自己做的不符合顾蛮的口味。
顾蛮唇角向下弯了弯：“不知道，你看着做。”
电视上主持人念着新闻稿，很没有感情。
一如现在顾蛮从嘴里吐出来的话。
张妈心疼的看着这些菜，这可是刚做好的啊。
一口没动就要扔掉。
“扔掉。”顾蛮终于转过头，黑黝黝的眸子看着她，“现在就扔。”
张妈忍着生理和心理的难受把饭菜扔掉，又去了厨房。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按照她的作息早该准备睡觉了。
顾蛮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听到厨房里的响动，像是终于找到问题的答案一样愉悦的扬起嘴角。
张妈这次换了个口味，顾蛮还是看也没看：“扔掉重做。”
已经过了零点十分。
张妈没有把饭菜倒掉：“顾先生，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她虽然是个保姆，却也不是甘愿这样被戏耍的。
张妈已经快五十了，也攒了不少钱，完全够支撑到儿女到经济独立。
她其实不需要这么看顾蛮的脸色。
“我没记错的话，你女儿是在杉海大学吧。”顾蛮找了个戏曲节目，“学的还是京剧。”
张妈心底一凉。
“你儿子应该已经实习了，好像就在我的公司，最近公司也快裁员了......”
张妈没想过顾蛮会用这么阴险的手段对付她。
电视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从来都是她爱听的，可现在她没有一点心情去欣赏。
“扔掉接着做。”
张妈吸了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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