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天空的乌云已经飘飘零零,分散成了无数朵形状不一的白云苍狗,仿佛是一块碎了的镜子。更高一层则全是遮天的白云,雨停了,但看不见太阳。
殷碧海终于找寻到了吴定乾,见他躺在了一滩水的草地上,睁着一眨不眨的眼睛,见了自己也不开口。自己则开口道:“定乾,给个手我吧!”
吴定乾瞪了一眼他,右手伸了出去,被他拉着自己,一时又不想站起来,便在半空松开了手,身子忽地震了一下,顿坐在了湿地上。
殷碧海苦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湿冷的感觉立刻在皮肤上显起鸡皮疙瘩的反应,说:“我小的时候帮别人包装柑桔,一天辛辛苦苦地包了十箩,得了五块钱。晚上,高高兴兴回到家的时候,见邻居的黄婶坐在厅里跟母亲不知诉什么苦,我好奇地走了过去。母亲突然问我有没有见到什么人进过黄婶的家,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而黄婶却看见了我反手握住的五块钱,她说让我的手伸出给她看看,我不肯。母亲便吼着我说快伸出来给黄婶看看,我怕了便伸了出去。黄婶竟说我手中的钱是她的钱,她不见的几十块钱中就有这么一张五块钱,认定地说是一模一样的五块钱。母亲急了,立即给了我一耳光,说钱全哪里去了,我愕然地流着眼泪拼命地摇头。母亲又给了我一耳光,我只是悲痛地摇头,她抢了我的五块钱给了黄婶,又从自己口袋里拿了几十块钱给黄婶,然后竟然要我向黄婶道歉。我说什么也不肯,母亲又给了我重重地一耳光,我这才咬住牙齿,忍住悲痛赔了对不起。而过后,父亲知道了,他也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说我没出息,骂我没骨气,责怪我不争气,这些我都一一忍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找到了昨天请我包装柑桔的那个老板,我请他帮我作证。但他说什么也不肯,我便跪了下来求他,最后他答应了。到家的时候,那老板帮我证明了我的清白。过后,父母虽然拼命地跟我说对不起,而且给了十块钱我,但我的心我的自尊已经全给打碎了,我不要相信谁,不去相信谁。
“但后来遇到了你们,结拜了,成了兄弟。唉,如果所有的日子都像在中学时就好了,兄弟们都在一起,不去争什么功名利禄,每天……”
吴定乾突然开口道:“已经听过好几遍了,没有其它新鲜的吗?”
“好你个吴定乾,我还以为你要在兄弟面前作哑巴!想听了吧,好,好,我想想,我想想!”殷碧海说着,唔了几下,这才续道,“我告诉你,说了出来,千万别羡慕我。好,我说了……那时候刚读大专,我跟小音虽是同班同学,却不是很熟……”
“唉!不听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怎么插话了?我想说什么,你说来听听!”
吴定乾愣了一会,说:“我知道,一个人伤心、孤单无助的时候,身边有个知心佳偶伴着自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你行,还是你最了解兄弟!哎呀!”殷碧海说着,不禁叹了口气,续道,“刚读大专的时候很苦闷,整天音乐、看书、篮球;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谈心,写我们的爱情故事;没有灵感,哀伤的时候,就有暖暖的拥抱,不需要装饰什么色彩!”
“但是我碰到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借个怀抱,可以吗?”
“肩膀吧,借肩膀给你!”
吴定乾沉默了。过了良久,才说:“回去吧,别让人牵挂。”
殷碧海站起,仰天长叹道:“乾风沧碧海,丰寒奕桑田。”
回到殷家的时候,吴定乾保持着沉默,换了一身衣服,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碗筷说想出去走走。开出了车,殷碧海追了上来,说也一起走走。
两人说着,开着车出来了石坝镇上,又到了三嘉村学校的门口,校门开着,学校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应该是放学了。殷碧海开口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吴定乾摇了摇头,双眼只瞪着学校里面。过了好久,仍然一个人影也没有。时不时也看看反射镜,偶尔有倩丽的身影闪过,却是都不认识的身影。
殷碧海忍不住开口道:“定乾,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特别安静,去不去?”
吴定乾望了一会,终于启动了车,瞧了瞧殷碧海。殷碧海见了,说:“转弯,过了马路直走那条水泥路就是!”说着,指了路。汽车过了马路,沿着一条长一千米左右的直水泥路而去,到了水泥路尽头,下来石头路,走完一点石头路,上了一个水泥路坡。殷碧海道:“到了。”
汽车在一条横着的短平地路中间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看见前面有四道双轨的火车路,火车路过去居高临下,直到山边是绿的田野,偶尔有几间白色瓦房点缀,到处都宁静极了。
殷碧海开口道:“这里安静吧!这里四道火车轨是新建的。晚上的时候,这里就有人来开大排档卖宵夜,很多人都来这里消夏吃东西,热闹极了。我有时会和小音来吃,都玩得很高兴!”
吴定乾靠在车身微笑道:“是啊,这里很安静!可以居高临下的望乡村,望城镇,仿佛是空中楼阁!旁边几间楼房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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