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年的娓娓道来,少女脑海中构想出了很多画面,与自己亲如姐妹的贴身丫鬟,又何尝不是这样,别说他们这些良家男女,那些十恶不赦的过街老鼠,心里也总是藏着一块不为人知的柔软,总有一个人、一桩事、一件物,让一个人念念不忘,一经提起,必有回响。
少女:“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前往断鸿县,会带上她吗?”
青年:“此事我不会主动告诉她,长途跋涉对身子不好,都城与断鸿县之间四季交替,十里不同天,如无必要,你也别跟着来。”
少女:“怎么,怕我这个沈家千金吃不了跋涉之苦,拖累你,我在你眼中就这么娇弱吗?”
青年笑道:“是,也不是。”
虽有千卫护航,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异地乔迁难免会水土不服,武夫身体坚韧,不惧四个气候的突然转换,更不怕山高水长,但沈纤还只是二八年华的女儿身,从小娇生惯养,能不能吃气候变换的苦,暂且不论,一旦水土不服,定会大病一场,就算有御医随行,此病也没有立竿见影的药方。
少女皱眉,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去与不去,在于她的意愿,因为青年,她才愿意去蹚这趟浑水,至于断鸿县的那口卧龙窑,她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明知青年不让她去是为她着想,可心里就是不愿领这个情,患难见真情,这是个加重自己在青年心中分量的机会,况且长这么大,也没出过都城,见识浅薄,枉自己年少时还想以沈清为名。
问了两个问题,解开心中疑惑,之后一路无言,夜色降临,凉风乍起,少女把两只手拢在袖子中,一旁的青年无动于衷,双手负在身后,目视前方,少女瞥了一眼青年的神情,轻轻嘀咕:“真是木头!”
青年听得很清楚,在十山里摸鱼,都是听声辨位一个猛扎,鱼尾在水下的摆动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何况少女近在迟尺,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索性知之,装作不知。
到了沈府附近与少女告别,也没有什么依依不舍,更没有目送少女入府,挥完手转身就走,气得少女直跺脚,心中腹诽不已。感情一事很难无师自通,特别是对于一个在隔绝于世的山野中长大,且从书中见识过很多蛇蝎美人的孩子,父母未生白发之前,他去巡山也是挥完手转身就走,除非少女开口喊住他,否则在青年这儿,告别就是离开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青年套上官服进宫请旨,林霄随青年同行,他知道这趟断鸿县之行少不了他,与其等着被皇上召见,不如提前做好打算。
不出所料,皇上听到聆挽尘请旨前往断鸿县查探卧龙窑一事,面现犹疑之色不肯批,青年费了一点口舌,通晓其中利弊才拿到圣旨。命林霄率千卫陪同,也在意料之中,下午就动身。
不知为何,自从看了断鸿县的县志,断鸿、卧龙这两个名字就一直魂牵梦绕,静坐沉思也挥之不去,其他地方县志里的壮丽山河一个也没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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