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我，你以后看到的会更多。”
昨清被这话惊得猛地收回窥探的意识，他知道……？不对，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接近神的存在……他什么都知道。
意外的是，溟没有跟她说起这件事，昨清也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确定了内心的道后，昨清修炼变得异常轻松，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瓶颈，也越来越熟悉暗水，跟着梵希出去历练，心性非往日可比，性格也越来越冰冷。
她已是灵仙，法术、魔法都可以熟练操纵，只是变成继承人似乎还是遥遥无期，还是不够强。
她的修炼顺遂，但是有不那么顺利——太平。灵阶升得越来越慢，但是她的心像是一潭死水，怎么也急不起来。
昨清又来到极域，现在这里变成了她历练的地方，最喜欢站在雪地里冥想。现在她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再多的灵力都填不满，灵阶毫无动静。释放自己的威压根本没有灵兽可以接近，跟那时的安静一模一样。
忽然，昨清睁开眼，周身的灵气环绕凝滞了一瞬——有人在窥探她！
运转隐息，悄然藏匿于雪中，她耐心地等待着破绽。
雪花的飘动在昨清的眼中都放慢了，对方的身形乍现，斩！
可惜，对方身法比她高出一层，只是削掉了半截胳膊，没有一击毙命。
“不愧是暗水之主培养的继承人，有两下子。”声音听不出男女，应该做过伪装。
昨清冲着斗篷人挥剑，配合灵气，对方没一会儿就落入下风，被昨清压制趴在雪地里。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吗？”
昨清冷着脸，抬起剑打算直接杀了他。那人发现昨清根本没有问他的意思的时候，终于慌了神，在剑快到脖子时，喊出了声，“是大祭司！是大祭司派我来的啊！”
昨清想起来那本书，剑暂时停了下来。
那人冷汗直流，不敢再磨叽，“大祭司是现在暗水之主的兄弟，要不是大祭司让贤，怎么可能让他当上！现在暗水之主中了诅咒，他就是想让你当个傀儡，好操控而已！”
昨清知道极域处于时空间隙地带，暗水之主对此地的监管相对薄弱，但是此人毫无忌惮放出这种话，那个大祭司有点东西。
她收回剑，现场留了一个幻想，拖着那人到了更隐蔽的地方。
“说说看。”
面对昨清冰冷的眼神，他觉得灵魂都被看透了一样，不敢惹恼她。
……
“所以，大祭司希望……”
“希望我加入你们。”
昨清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十分平淡，好像她不是被劝投敌的人一样，啊不对，这个“敌”还有待考证，毕竟暗水之主从没有提到过。
“您想好……”
话音未落，剑光掠过，温热的血融进雪里发出滋滋的细小声响。
昨清收起剑，将尸体冻碎成了微粒，回到原处继续冥想。
她不担心会被暗水之主发现，照刚刚那人的说法，祭水日这天诅咒的力量最为强大，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力量被削弱了大半，根本不会注意到极域这样偏远的地方。
兄弟争权，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很正常。重点在于，大祭司为什么要来说服她。其中与神殿又有何联系。谁能给这样的人下诅咒，还如此成功？
昨清觉得此人的话必定半掺真假，要想知道事情真相，不如直接问问本人，看看又是怎样的版本。
……
溟没有想到昨清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甚至问出这个问题。
昨清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她从来没什么心机，现在既然她是他的继承人，还是要看看他会给出什么答案。这已经不是她与大祭司的事情，而是两个势力之间的较量了。
听到昨清直接杀了那个人，溟还是很满意的，像这样直接来找他问，估计是他的好哥哥没有想到的。
“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
看着昨清清澈的眼睛，溟觉得那些谋虑都有些……
“这个诅咒，是我的哥哥，也就是大祭司，联合巫族给我下的诅咒，本来是死咒，但是安娜她替我挡下来一部分……
当时我还是太轻狂，那次，是我赌输了。诅咒变成了限制，从此不能离开暗水之地，任何方式，否则就是一死。
虽然可能对我来说不会是真的死亡，但也是重伤，无法再抵御外敌。”
“那他为什么要找上我。”
“非我承认之人不可呼我姓名，他们下的诅咒只针对暗水之主。”
昨清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即使知道自己能留下，本就是利益所驱。可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原本以为已经封闭的心依然感到了疼痛。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这世上真正能关心她的人早就消失了，被当成工具无情地利用……昨清感到了久违愤怒。
“我知道了……”昨清得到了答案，打算离开。
不能留在这里，否则，她会忍不住发火，但她还没有什么立场发脾气，毕竟，暗水之主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替他永远留在这里，也……也是理所应当的报答……
“你生气了。”
溟叫住他，用的肯定的语气。
“没有，我哪敢生暗水之主的气。”
疯了，她竟然用这样酸的语气来阴阳暗水之主！
“抱歉……”
昨清眼睛里有些湿意，情绪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灵态也会哭吗？那天第一次被扔到极域时，她都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一句抱歉，就让她觉得无比委屈，明明，她不想这样矫情的，这样脆弱，会让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独立，那么潇洒。
“叫我溟吧。”
溟抬手顿了顿，还是摸了摸昨清的头。看着她强忍泪意，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多出了一份异样。
养这样一个女儿也是很不错的。
他没有强迫自己叫父亲之类的称呼，反而给了她叫名字的特权。昨清感觉很不真实，是为了让她对他产生感情，然后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吗？
但，不论如何，昨清觉得溟摸她的脑袋，很舒服……也很安心。
这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被她压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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