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楚钰秧伸手指着外面,说:“那里有个小线头,你看到了吗?”
赵邢端皱眉,仔细去瞧,才看到楚钰秧指的是什么。
楚钰秧立刻蹲下,将手伸出栏杆,想要去够那个小线头,不过他的胳膊显然不够长。他立刻又站了起来,双手一撑,就要翻过栏杆,到外面去捡那个小线头。
“楚……”柯君彦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想要拉住他。楚钰秧显然是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样子,这么翻出去,不摔下去就见鬼了。
他的动作快,赵邢端的动作更快,立刻将人拉住了,拽了回来,说道:“做什么去,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叫我给你去拿不就是了。”
楚钰秧可怜巴巴的说:“我不是怕风把小线头吹跑了吗?”
赵邢端没辙了,翻身跃起,翻过栏杆伸手一勾,就捏住了那根小线头,然后快速的跃了回来。
那小线头就挂在栏杆外面,第二层瓦片的最上方,摇摇欲坠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吹飞。
赵邢端将小线头交给楚钰秧,说:“这是做什么用的。”
楚钰秧拿在手里,摆/弄了一番,说:“这里打了一个结,不过后来给扥断了,应该是拴在了什么东西上。”
柯君彦瞧着楚钰秧手里的线头,说:“楚先生果然观察入微,这么小的东西都能看的出来。”
楚钰秧说:“如果有一根线,就不难将那副画从这里弄走了。”
他说着就用手在栏杆上面来回的摸,“嘶”了一声,抬手一瞧,手指上扎了一根大木头刺。
赵邢端赶紧给他把刺拔下来了,说:“栏杆上都是碎木,你用手捋肯定会被刺到的。”
戏楼子年头应该不短了,也没有翻修过,栏杆上有点掉漆,木头刺也是不少的。木头刺拔掉之后,楚钰秧的手指只是有点红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楚钰秧举着自己的手指,可怜兮兮的说:“端儿,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含/住我的手指,吮/吸一下,帮我止血的吗?”
赵邢端:“……”
木头刺只是刺破了皮,楚钰秧的手指根本就没有流/血……
赵邢端知道楚钰秧就那张嘴巴厉害,真要是对他做点什么,立刻就面红耳赤了。他伸出手,就要握住楚钰秧的手送到嘴唇/间。
楚钰秧立刻一缩手,脸上有点略红,说:“哎呀,端儿吹一吹立刻就不疼了,我们还是继续说线头吧。”
赵邢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也不再闹他。
柯君彦瞧着两个人的互动,虽然没有表露/出惊讶,不过眼中有些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钰秧又用手指在栏杆上戳老戳去,说:“这里有个痕迹。”
赵邢端低头去瞧,楚钰秧手指指着一个割痕,也不能算割痕,因为非常浅淡,有点掉漆,不过不严重。栏杆已经不新了,好多处都有掉漆露/出木头的,这样的痕迹还算是小的,实在不值一提。
楚钰秧把那根小线头往栏杆上一绕,然后正整合好的就卡在了那个痕迹里,又将线头绕了一圈,开口闭合在一起,那个打结的位置,竟然非常合适。
“有人在这里拴了一根细线?”赵邢端惊讶的说。
柯君彦也探头瞧了瞧。
楚钰秧说:“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其实和密室送钥匙的手段是一样的。有人在这里捆了一根细线,然后再把细线的另一头,固定到其他地方去。”
楚钰秧四处瞧,说:“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可能是齐府的外面。”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墙,他们昨天把齐府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找到李公子的影子和那副画,很有可能那副画已经被送到了齐家的外面,所以才没有人发现。
楚钰秧说:“另一端线头固定在一个相对低矮的地方,就大功告成了。有人偷了画,然后跑出来,扥断细线,将画轴的绳子传过细线,他一兜手,画轴就会被送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去,然后再把细线扔掉,神不知鬼不觉。”
楚钰秧捏着小线头,说:“那个痕迹估计是匆忙扥断细线时候留下的。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有个小线头也留了下来,这回破绽可大了。”
柯君彦说:“照你的意思,是李公子偷了画,用一根细线将画运走了。那他人呢?为什么凭空消失了,难道也让这跟细线给运走了?”
楚钰秧说:“齐夫人,你不是说李公子死了吗?”
柯君彦笑着说:“那只是我猜的。”
楚钰秧说:“我想请问齐夫人,被偷走的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画?为什么李公子瞧过了,会突然说那副画不毁掉他们就都要死。”
柯君彦说:“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画,也不是名家之作。”
“哦?”楚钰秧说。
柯君彦说:“如果楚先生想要看,我带是可以让楚先生瞧瞧。”
赵邢端忽然一眯眼,冷冷的瞧着。
楚钰秧也是一愣,画消失了,柯君彦的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柯君彦偷了画。
柯君彦不慌不忙的,笑着说:“两位不要误会。那副画其实是我画的,只是普通的雪梅图罢了,我练过很多幅,如果楚先生想要看,我这里还有剩下的,可以拿给楚先生瞧一瞧。”
楚钰秧一愣,说:“是你画的?”
柯君彦点头,说:“要看看吗?”
“麻烦齐夫人了。”楚钰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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