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吴白吃力地吐出两个字，身体撕裂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但他不愿按下感应服的开关，他想体验死亡的感觉，他想知道死亡到底有多痛。
父亲六年前在无霸金字塔殒命之时也是这般疼痛？还是比这更痛？
他的父亲正是六年前第一个冲向无霸金字塔的吴雄教授，这也是吴白义无反顾进入考古研究所的原因。
他想看看父亲说的蕴藏宇宙秘密的金字塔，父亲吴雄一辈子不顾劝阻一心致力于发掘金字塔的秘密，他想看看金字塔当真值得他卖命吗？他想看看金字塔当真值得他抛弃家庭？
吴雄走后，吴白的母亲经受不起打击，精神出现了问题，有时候痴痴傻傻的，经常对他说。
“小白，你去金字塔把你爸接回来。”
“小白你告诉阿雄，我不反对他了，叫他回来吧。”
“阿雄，这是我炖的玉米排骨汤，你快喝，喝完再去金字塔也不迟。”
疼痛中，吴白眼角闪过一滴晶莹的泪花，没人知道泪花后面的故事，只以为他是疼哭了。
胸腔的疼痛蔓向每一个细胞，他就要疼昏厥过去，脑海中依稀浮现出穆夏瑶曾救他的画面。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那次水底考古意外事件，他的氧气瓶意外破裂，半昏迷中他看见穆夏瑶柔美的侧脸。
吴白笑了，突然，身体上的疼痛也随之消失殆尽。
几个歹徒看着手上的鲜血再看看地上一动不动的吴白和定在他带血唇角的微笑，诡异又凄美，吓地有三人瞬间消失在游戏中。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走过，手指着剩下的几名歹徒：“他会化作厉鬼来报复你们的。”
“啊呸！去去去，这TM是游戏！”歹徒头头对着老人吐唾沫。
杀人的歹徒颤抖地更厉害了，裤裆前湿成一片，神经几乎崩溃：“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拿着长棍的正义队队长无语地做了个手势，他昨天就跟这群歹徒交过手，昨天这群歹徒在店铺里搞破坏，还猖狂地大放厥词，没想到今天就焉了。
“你们也没什么能耐嘛。”说完，正义队扛着长棍潇洒扬长而去。
歹徒胆大的几人被激怒，为首老大试图重整队伍。
“游戏嘛，瞧你们一个个怂样，跟丢了魂似的，丢不丢脸！”
“不错，很对我胃口！”一人脚踩在吴白胸口上，尸体一动不动，血还在往外渗。
“我们组队不就是为了刺激嘛，我们继续！”
“要玩你们玩，反正我……我不玩了。”
“我也不玩了。”
若大的歹徒队只剩三人，再难凝聚。
叶星辰看着地上的一滩血，眉头紧拢，为了无限贴近现实，他的确运用了一套超级推算方法。
这套推算方法能准确推算出受伤程度、疼痛程度以及出血量。
筑梦公司高层最初在游戏规则上争论不休，筑梦人生毕竟是和地星一样的世界，有人认为应该设定和现实世界差不多的规则，否则虚拟世界难免会陷入混乱的漩涡。有人则认为筑梦人生是款VR游戏，人们玩游戏就是为了放松、追寻乐趣，应该顺其自然发展，不应加以束缚。
结果自然是后者胜利，叶星辰觉得人心的善恶是难以区分的，至少他是这样，有善的一面也曾有恶的一面。
所以在筑梦人生这虚拟世界，一定会有人搞破坏，每天零点降临，混乱的筑梦人生会再次变的井然有序。
可是血这种东西他是处理过的，为了尽量避免恐慌，他刻意使用油漆红，并且把气味编码也写成了油漆编码。
血的鲜红和人们慌里慌张的表情刺入他的眼睑，他拨开人群，加快步伐，在吴白尸体旁蹲下身。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叶星辰摸了摸地上的血迹，轻轻在指腹搓了搓，血是水流状的。
穆夏瑶和夏兮紧随其后。
“有什么不对吗？”穆夏瑶好奇地问，别说VR游戏能做的这般逼真程度，她是由衷地佩服。
特别是这气味编码，现在市面上的技术要接受这种嗅觉信号，需要在使用者鼻孔里放置一个电极贴片才行。
戴上这种贴片，确实更能沉浸其中，但鼻孔的不适感也难以完全忽视。
筑梦公司研发的这款VR眼镜则进行了改良，轻便不说，还完全抛弃了电极棒。转而采用眼镜脚架传递几毫安无害电流到嗅觉皮层的接受方法，异曲同工，但更简便。
“不对，我们血的设定是红油漆，你看这血的颜色和质感哪点像油漆？”夏兮纳闷，在内测前她明明检查了一遍，难道是那时她太马虎没检查出，“还有味道也出错了，应该是油漆味，难道是气味编码弄错了？”
“气味编码是我写的，不会出错。”叶星辰语气冷静，听不出情绪。
一直瘫坐在地上吓傻了的男人忙拉着叶星辰的衣袖，眼睛狠戾地发红，疯狂地叫喊着。
“你，是你杀了他！你才是杀人犯！”
叶星辰看着吴白，他的样子确实太真实可怖，一般人没见过这种场面，可能一时难以承受。
人群看到是筑梦的程序员，述说着自己的观点。
“你们就是程序员吧，这太吓人了，不行的。”
“好好的街景，怎么能乱砍人呢，多煞风景啊。”
“简直就是侮辱‘筑梦’二字，在一个充满阴暗的世界筑梦，不是搞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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