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得我曾经有过一个名字，名叫郭慧，有个夭折的女儿。可是，我对这个世间很陌生。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好像失了一大段记忆，然后又做了一场非常真实的梦。我以为我是梦中人郭慧，可也许并不是。”
何圆挠了挠头，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是郭慧还是其他什么人？”
郭慧皱眉道：“我脑子糊里糊涂的，就是一直想不清楚。”
“所以你才躲在姚府，整天跟个小女娃玩。”
“或许有这个原因吧。”郭慧道，“脑子刚刚清醒的那段时间，我连这里的话都听不懂。后面懂一些了，慢慢才学会了说话。”
何圆伸手摸了摸郭慧的脑袋，心疼道：“哎呦，我的乖乖，你这反应跟那大妹子一样啊，你不会也被关了好多年，人都关傻了吧？”
郭慧躲开她的手，道：“别打岔。我一直以为我不肯出去是因为失去了女儿，意志消沉。可是今天突然想起来了，我不想出去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郭慧迷茫道：“我只是在活着而已。”
孤零零的一个人。
何圆道：“你能这样衣食无忧地活着就很不错了！你看看我，想想外面冻死的人！哪一个不想像你这样不费劲地活着，可我们有得选吗？”
“没得选。你们没得选，我有。经过昨夜的事，我突然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可我知道自己不想干什么。”郭慧认真道，“我不想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何圆，我要走了。”
何圆瞧她不像说假话，拉住她给她分析，“郭慧，不是我诳你，你自己也说了，在这世上无母无家的，若是要走，你想走去哪里？”
“姚家家底厚，待你又亲厚，姚小家主信赖你，姚大公子中意你，姚二公子信任你，你与其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挣那几个铜板，不如就在姚府干。”
“你别总想着昨晚被逼迫的事，咱们是女人，睡个男人不吃亏，尤其是大公子这样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且，那大公子显然是对你有意，你抓住机会，以后生几个孩子，一辈子就带带孩子——这不就是你喜欢的吗？一辈子不用愁多好啊。”
何圆说得太有道理了，郭慧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但她上辈子就是听着这样的甜言蜜语，最后万劫不复。她绝对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郭慧道：“我是女人哎，靠男人吃饭太憋屈了。”
她这么说也有道理。
两人大眼瞪小眼，何圆道：“你要想走，想往何处去呢？外面天寒地冻的，别家可没有姚家这么大方收留你啊。”
郭慧道：“就没别的挣钱的活计？”
何圆打量她两眼，开玩笑道：“你武功这么高，打家劫舍一把好手啊。”
郭慧否决了这个提议，“我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何圆见她说得认真，笑了笑，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复又打量了她几眼，迟疑道：“别说，前两天我还真碰到一个事，酬金二十金，或许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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