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将她带回来的原因。
傅思暖瞳眸紧缩了一下，视线落在倒地的小女孩身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哪里并没有什么伤痕。
“你对她做了什么？”
李瑞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你说它啊？”他走到小女孩身前，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小女孩竟然直接就站了起来。
“她跟你一样，但是又不一样。”
傅思暖看着小女孩抱着地洋娃娃已经掉在了地上，眉心拧地更加厉害。
李瑞发现了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她妈妈是病原体。”
这世上还有比她看到的这些更惊悚的吗？她被拿来做实验克隆基因，李瑞为了抗体，甚至就连小女孩也惨遭毒手，她虽然清冷，可到底不是没有人性。
“希尔博士怎么会有你这么丧心病狂的徒弟。”她声音有些冷。
李瑞没有理会她言语的讽刺意味，只是转身踱步走到了早就已经被绿色液体泯灭的器皿面前，一只手抚了上去，低低喟叹了一声，“傅小姐，你看看这些跟你一模一样的试验品，我都舍不得杀死呢。”
他手掌微微用力，玻璃器皿里面的液体突然就开始消散，上面的封闭口也缓缓打开。
傅思暖看着女人摘掉身上的管子从液体上浮了上来，漆黑的瞳眸带着异样的色彩，身上裹着的紧身衣竟然一点儿没湿。
“这么多你的克隆体，就只有这一个基因还完好。”李瑞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披到了女人的身上，动作竟然有些温柔。
傅思暖看着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眸色变得浓稠，“你放了她。”
那女人看到傅思暖也是在止不住地打量，甚至挣脱开李瑞的束缚挪着脚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歪了歪脑袋看着她，“你……是我？”
不得不说这场面真是惊悚，周围里都是实验的仪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面对面站着，就像是孪生体，傅思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拧眉道，“不，应该说你是我。”
她不喜欢这种被别人顶替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她的眼睛是琥珀色，而对面的这个克隆人，眼睛是黑色。
如果现在她被留在这里，将这个克隆体送回去，没有人会知道，而她也就彻彻底底地进入了暗无天日的牢笼，成为牺牲的试验品。
她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稳定，“李瑞，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可能要等到我找到血清的时候。”男人挑唇看着她。
傅思暖不愿意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总觉得莫名讽刺，于是就真嘲讽地笑了出来，“合着你的意思，打算把她放回去，留下我在这里？”
李瑞抬手扶了扶眼睛，眸底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你很聪明。”
他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目前为止这个克隆体是唯一一个没有出bug的完整生命体，除了记忆缺失，剩下的简直完美。
傅思暖猜到了他的心思，更加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凶多吉少。
外面的警报器响起的时候，她明显看到李瑞镜片下的眸色变得晦暗，但是却不动声色地放弃了抵抗，她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握着手术刀漫不经心地抵在了自己的脖颈。
“你先把外面解决了再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李瑞温淡的脸上表情不明，但还是按了开关出了门。
傅思暖眯眸看着门关上，才懒散地抬眸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2615，我叫小五。”
她蹙眉听着女人报的号码，思索了好几秒，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刚才玻璃器皿后面的墙角，摸索了好一会儿，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开这面墙的按钮。
“你是要打开实验室吗？”身后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她转身看了身后的人一眼，继续自顾自地找寻着门路，毕竟现在，她实在做不到跟自己的克隆体熟门熟路。
身后的女人瞧见她并没有搭理，直接走上前握住了傅思暖的手腕，“把你的手环借我用一下。”
傅思暖狐疑地看着自己被女人攥着的手腕，“你有办法？”
女人点了点头。
那个手环一落到小五手里，上面的数据突然就变成了百分之零，然后屏幕打开，上面的英文字符傅思暖虽然认识，但是过多的代码还是让她眼盲。
也不知道都点了什么，她旁边的墙面就缓缓地从两侧收起，甚至连中间的红外线检测都突然消失。
“傅小姐，”小五将手环递到了她手里，“我是最后一个留下来的，这里面的2614个同胞，都是牺牲品，但是她们现在只能在这里待着，只要出来，她们的身体就会迅速腐烂。”
她微微挑唇笑了笑，“虽然我们都是因为你而存在，但是我们却都是独立的个体，我希望傅小姐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傅思暖接过手环，满身戒备地微微后退了几步，“你先进去。”
都是克隆体，智商自然跟本体有过之而无不及，傅思暖现在就是自己跟自己在对垒，完全没有多少胜算。
她看着小五前脚通过了红外线的消失的地方，这才握着手术刀跟了上去。
这里面可以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下研究所，千篇一律排列整齐的玻璃器皿装着的都是同一个人，远远看去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诡异又惊奇。
傅思暖摸上了其中一个器皿，看着里面除了发色之外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瞬间都堵塞了。
“她们体内的r病毒没有被吸收，被同化了，所以眼睛跟你一样。”小五好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
她及其冷静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站在原地看着没有尽头的实验室，眉心皱地异常紧。
“李瑞找了多少人做实验，除了我以外。”
“嗯……这个我不知道。”
小五转身走到旁边，百无聊赖地背脊抵在了墙上，眸色寡淡，“你难道不想出去吗？”
傅思暖转身看了她一眼，眸色不明，“你能找到出去的路？”
“没什么不可以的，”小五看着她点了点头，“再把你的手环借我用一下。”
傅思暖虽然狐疑，但是对面总归是自己的脸，她纵使再不信任，也比李瑞的可信度来得高些，于是就摘下手环扔给了她，“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反正现在出去的希望也只能寄托于这个试验品身上。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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