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深渊很冷，到处都是冰层。
它的最上层是永久的冰层，只有底部还有一些海水，普通的生命根本无法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
在北海的顶点，有一处冰层，它像是一个巨大的海上金字塔，只是这个金字塔是倒挂的，一路冻结到海底两万米的深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螺旋的通天冰柱。
龙龟就在这根冰柱下方，热烈地欢迎了胡夫人，并说出比冰柱还要冰冷的冷笑话：
“龙龟前辈……”
“您在说什么？”
“天狐一族的长老曾经说过，妖族不可复兴了。”
“即使投靠人类，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胡夫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原来龙龟有这么伟大的梦想吗？
就连楚千秋听到后，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这龙龟说的话，怎么听得有点耳熟啊。
正好跟傻儿子凑一对算了。
别说灵宝宗骨灰都让人给扬了，就算他的遗骸被找到了，能有合体天人的实力，就算是万幸。
这样的实力，不要说天一真人，一愚方丈这些人族最顶级的大佬，便是楚千秋能直接拍死。
更何况遗骸这种东西，力量是在不断衰退的。
比如本来武道圣地派了几个人前往月球调查，最后都死在了月球上，玉璇真人也很想保留这些遗骸，用来针对敌人。
但这些遗骸的岁月过于悠久了，早已腐烂得干干净净，与月球彻底融合了。
金刚寺就是怕这一点出现问题，才炼制白骨佛像，把遗骸完整地保存至今。
而九思方丈与玉璇真人则是走冰封路线。
等等，冰封。
楚千秋想起来，北海的冰冷程度超乎想象，如果按照道门的说法，是真正的极阴之地。
妖兽们依靠北海，保存灵虚真人的遗骸，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人族有一句话，虽有九世之仇，犹可复也。”
“妖族受到人族这般的压迫，岂能轻易放弃复仇？”
“胡夫人放心，我们只是要夺回自己的土地。”
“就像是月影国一样，偷偷地混入人类的社会里面，最终夺取一席之地。”
“胡夫人划分妖族领地，邀请妖族回来定居的做法十分伟大。”
“而我们只要拥有了灵宝宗的宝藏，就能够扞卫我们自己的领土。”
“光明正大地活下来。”
“不需要再担惊受怕了。”
龙龟十分高兴地说道，让胡夫人有些哑口无言。
比起自己的丈夫，龙龟的行为无疑要理智得多，她只是想要建设一个属于妖族的国度，然后利用灵宝宗的遗骸，保护妖族。
所以她才在接收到胡夫人的信息后，率先前来接触。
“可是灵宝宗的遗骸，真有这样的强大吗？”
“人类拥有两大圣地，圣地上有真仙，罗汉，他们的力量无边无穷，可以摧毁任何敌人。”
“妖族的帝君都输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胡夫人忍不住地问道，像极了一位失败主义的谋士。
“胡夫人放心。”
“昔日妖族与人族的大战，妖皇战死，天凤帝君战死，白虎帝君战死，麒麟帝君投降，但还有一位帝君成功逃离，那便是玄武帝君。”
“玄武帝君后来上了真武门，与人族达成了妥协。”
“武道圣地不会再出手猎杀妖族。”
“只要不是过于强大，想要推翻人族的统治，都会被认为是天道的一部分。”
“以此作为交换，玄武帝君一脉，要归降道门。”
龙龟一开口就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不要说胡夫人，就连楚千秋也不免吃了一惊，难怪真武门有玄武的传承。
原来是玄武一脉作为交换条件，换取了武道圣地没有执行赶尽杀绝的策略。
“只要我们不宣称，也不胡乱动手，像人类一样争夺地盘，是能够护住部分地盘的。”
“有胡夫人的方法，我们可以建立更广阔的领土。”
“至于灵宝宗主的遗骸。”
“当年玄武帝君出逃的时候，带回了宗主大人的手指。”
“这也是玄武一脉代代相传的宝物。”
“按照先祖的说法，只要时机成熟，这根手指就能开启灵宝宗封印的宝藏，甚至是宗主为自己准备的另外一副遗骸。”
“那副遗骸，据说已经达到了天人的顶点。”
“虽然我并不明白，帝君大人所说的天人顶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有了这副遗骸的力量，妖族肯定重新联合起来。”
“昔日妖族败在人类的手上，就是因为妖族太不团结了。”
“只要能够团结起来，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龙龟一开始还比较正常，说到后面又开始狂热了起来。
而楚千秋听到这里，瞳孔微微一缩。
天人的顶点，莫非灵宝宗主在死亡的那一刻，成功进阶合道了？
这怎么可能？
楚千秋在思索的时候，胡夫人也是找到了一处漏洞，连忙问道：
“那龙龟前辈，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得宝藏与遗骸呢？”
“为什么要告诉奴家呢？”
虽然听到了很多上古的辛秘，但她并没有感到放心，反而愈加古怪了起来。
一具天人的遗骸，哪怕灵虚真人已经完全死了，冰冻下来的遗骸，也还能残存一些灵性，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因为帝君老爷，还有灵虚老爷，他们不希望谁利用这份宝藏去称王称霸。”
“只有召集五位相当于人类武相境界的妖怪，他们一心一意为妖怪办事的时候，才能打开北海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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