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当老者的眼神看向自己时，自己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所以自己耍的这些小聪明就像考场上作弊的小学生，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在老师眼里幼稚的可笑。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会让常乐显得更加真实。但是让常乐震惊不已的是接下来的一幕。
老者话音落下后，他和王天雷便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只见他们以自身灵气化作利刃，狠狠从自己的掌心划过。
嗡！刀过，血流，常乐的瞳孔也随之急速收缩。
“粉色？”常乐的嘴巴足足张了一分钟才缓缓合上。
赤血即废血早已是万族之间的共识。像常乐这样身怀赤血之人，不仅仅是在人族会受到歧视和排挤，在其他种族也是如此。
常乐虽然无法修行，但是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修行体系，耳濡目染之下还是有所了解的。
人类当年为了改变自身被圈养的地位，尝试了许多条变强之路。最终他们发现，在与各族的联姻中，人类的血脉出现了各种不同的变异。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血液的颜色。除了曾经的唯一——红色血液也就是赤血之外，又出现了橙、黄、绿、青、蓝、紫以及较为特殊的白、黑和无色血液。
又经过很多年的研究和进化，人类这才掌握了这些特殊血液的妙用。
它们竟然有极大的概率对应着宇宙间的各类元素之力，比如生有白色血液的人一般具备光之力，黑色血液的人会掌握黑暗之力，唯独红色血液一如既往的平平无奇。
久而久之，赤血便成了公认的废血，就连常乐也都在心底接受了这个扯犊子的事实。
可是此时，王天雷和老者的血液竟然是粉色的？虽然跟他的红色还有很大的差距，但这也足以证明，赤血不能修行的说法并非绝对。
但是紧接着常乐的神色又变得古怪起来。
这一系列的过程看似缓慢，实际上也就几个呼吸而已。
如果说常乐前边的反应都在两人的意料之中，那他最后的表情，饶是王天雷两人都曾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也绝对想象不到，常乐之所以会有那种反应，竟然是因为他觉得这种少女粉，出现在一个“老怪物”和一个硬汉体内，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出戏了。
这是常乐异界重生后的第二后遗症，思维变得有些跳跃或者说性格变得有些中二。
“你们...也是赤血？”腹黑心理常乐是万万不可能说出来的，否则眼前这两位爷，随随便便放个屁都能把他蹦死，所以他还是问出了眼下最基本的问题。
“赤血？就凭我们这点稀薄的血脉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样纯正的血脉才配得上赤血的称呼，我们...不过是一群迷途知返的罪人罢了。
说实话，今天是常乐重生后最憋屈的一天。
三岁之前母亲对他形影不离，所以即使这个世界对他满是恶意，他依旧觉得很幸福。三岁之后，王天雷和齐城的所有人又对他关爱有加，所以在别人眼中的悲惨遭遇，于他而言，无感！
可是今天不同，缘一像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完全不顾及他的想法，倔驴般的按照自己的节奏给他讲述前因后果。
认清现实的常乐，恶狠狠瞪了一眼身边幸灾乐祸的王天雷，然后垂头丧气的乖乖听讲。
“在跟各族通婚的过程中，新出生的人类的确展露出了更强大的修行天赋及力量，但是这种强大却是有极限的。”
“血脉变异的人族，前期的修行速度异常惊人，可是越往上，境界突破的难度也在成十倍、百倍的增强。这也是为什么几万年过去了，人族始终没有顶尖强者出现的原因。”
“竭泽而渔，杀鸡取卵，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常乐心中苦涩，甚至有些想骂娘。人类这种自掘坟墓的毛病竟然是可以跨时空传染的。前世祖星的衰竭，这一世血脉的断绝，殊途同归。所以他才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
“没错，没错！没想到人族几代人总结出来的教训，竟然被一个七岁的小娃娃一语道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人族呀。现在我有五成把握，你一定能成功。”
灵魂是生命体最复杂、最神奇的组成，除非是动用那种歹毒的搜魂术，否则就算修为再高也无法知道一个生命体灵魂里的秘密。所以缘一才会误以为常乐的感慨真就是一个七岁孩子的觉悟。
“的确是竭泽而渔，通过联姻改变血脉，让我们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在渐渐失去自我。每每想到如果人族的赤血不在，我便不寒而栗。真到那时候，人族还是人族吗？届时人族，会不会是另一种种族杂交的悲剧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族虽然摆脱了“刀俎、鱼肉”的命运，但是因为没有顶尖强者坐镇，所以很多时候还是被欺压。”
“在先祖们的时代，人族整体力量是弱，可是人族战神，威名远播，稳坐顶尖强者之位。而今...都是咎由自取。”
“那你们两个的血液是怎么回事？”都是不同时空的人类，遭遇也是类似，所以常乐对缘一情绪感同身受，自然而然会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这个问题，其实刚刚我就已经给出答案了。”缘一并没有直接回答常乐，显然又是对他的小考验。面对他这种考试式的聊天，常乐有些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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