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叫你出来不是让你来吵架的，是让你看衣服款式的。”
“为什么让我和你这个狐狸精一起来看款式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买衣服的一般是什么性别啊？”
没有什么批评的意思，就是男性一般都不太看重或者说不太了解时尚，一般有女朋友的男生，都会让女朋友代买；没有的男生，一般……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两个人转了转，确实有不少相当时尚的款式，都不需要设计，直接把贴的品牌换成他们的就能提货了。
而会议室里几个人也聊的差不多了，价格一压再压，反正聊不拢杜威就一副不耐烦要走的样子…
张秘书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李泽言才说到：“那就先订十万件棉衣裤咯，之后羽绒服、大衣这些再看咯。”
“啧，不愧是粤商，就是大气！”
“第一批先发一万件过来看货，到机场的时候打我电话就好，这次先付一万件的订金。”
一般来说，服装的订金都不会太多，也就百分之三十左右，因为在运输途中会有一定的风险，也会有积压的风险，这个风险不能全由服装店担着。
李泽言把耳朵凑到杜威耳边，杜威反应很快，动动嘴皮子，李泽言轻轻点头，然后非常夸张的伸出一个手掌：“为表诚意，我们一次性付百分之五十的订金！”
“哎哟，杜老板就是大气！要不留下吃个便饭？”
“年纪大了，吃不了辣，就这样吧。”
实在是演不下去了，李泽言这小子还疯狂给他加戏，他汗都下来了，只不过在对方眼里，还以为这是油光……
“小李，你就留在蓉城这边呆段时间，拿到第一批货了再来下订单。”
“好的，老板。”
没什么可怀疑的，虽然这个表演漏洞百出：李泽言那散装粤语口音真是听起来就很奇怪；曾梨看起来也不像个员工，倒有点像童工；杜威那一身衣服看起来也不是特别贵……
但是钱是实打实的啊！订金都到了谁还管这个？
杜威又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辛苦了。”
“不打紧不打紧…”
订完货签完合同出来，曾梨才长舒了一口气：“你们两可真是有默契，谁要是遇到你两可能裤衩都得被骗没。”
“哎，生活不易啊，我这样的美男子居然只能演个助理。”
杜威眼神逐渐危险：“……你的意思是老子不配是吧？”
张漫在后面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配嘛？把老娘当秘书使唤很过瘾是吧？”
“姐姐姐…我错了…”
张漫松开手之后才问到：“一来就订一万件，你有把握卖出去？”
“五成把握吧。”
“你这是赌？”
“不算赌。”
“那还有五成哪去了？”
“那就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冰灾是绝对存在的，李泽言记得这一年他们学校放假格外早，连期末考试都没考就放假了，就是怕他们都在学校里冻坏了。
只不过这个雪什么时候开始下就记不清了，这关系到这批货要积压多久的问题。
从郫都区一路往南，先在温江把张漫放下，然后半途又让曾梨下车，李泽言直接把副驾驶的靠背放下，躺着睡着了。
迷迷瞪瞪的到了学校，一看手机，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宁晴雨。
李泽言回拨过去已经关机了，他才问杜威：“今天学校有什么大事嘛？”
“大事？迎新晚会算大事嘛？”
“快快快，晚会在哪办的？带我去！”
麻蛋的，这是宁晴雨第一次上台表演，身为“男友”居然连束花都没送，只能希望结果不要太惨。
他着急忙慌的赶到晚会现场，抓着一个观众就问：“戏剧社的节目表演完了嘛？”
“戏剧社？早就完事了，这都几点了？”
七点开演，九点结束，现在八点半……
得亏刚才没吃那顿便饭，要不回来的更晚。
“威哥，今天一定得帮我个忙。”
“咋了，你说。”
“有没有认识的戏剧社的朋友？问问他今天他们社里表演的那个节目的剧情梗概。”
“小意思，我这就去后台帮你问问，等会直接发消息给你。”
“多谢。”
九点钟，晚会结束，宁晴雨一脸铁青的从后台跟着一大帮子人走出来，他们要去庆功。
刚出来就看到了李泽言在人群中挥手。
不可能看错，她给了李泽言票的，那个位置上没有人。
“晴雨，刚才演的真好！”
果不其然，宁晴雨张口就问：“刚才我演的什么剧目？”
早有准备的李泽言：“音乐之声选段啊。”
“我演哪个角色？”
“那当然是…女主角啦。”
“哼……接下来一句是不是应该是：不管你演什么在我心中都是女主角了？”
“这……”
“李泽言，你要是承认自己没看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你没什么要说的了吧？让开。”
李泽言真的侧身让开一条路，宁晴雨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泽言瘫靠在墙上，像是被陡然抽走了所有力气。
跟着出来的杜威问到：“怎么了？”
“你也累了，开了一天车了……回去休息吧。对了，他们庆功应该不会去太远吧？”
“不会，听说就在五街。”
“好，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泽言从校门口出来，直接在超市门口搬把小椅子在门口坐着：“王姨，来包烟。”
这是回校必经之路，除非他们绕到南门进去。
“这是咋了？你平时不是不抽烟？”
“再来瓶酒。”
“没什么好酒，就二锅头。”
“那就二锅头。”
哎呀，真是失败。本来以为重来一次自己至少也是双商爆炸、轻松走向人生巅峰，没想到自己居然两头没兼顾过来，搞事业搞着搞着把女朋友搞没了……
刚灌了一口酒，肚子就抗议了，刚才回来的路上他睡着了，加上两个女生都可以不吃晚饭，所以从中午到这个点，一丁点东西没吃呢。
“王姨，还有没有吃的？有点饿了。”
“给你泡个面加个肠？”
“行！”
在厂里演完一出戏，在学校里演砸一出戏，人生这现场直播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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