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怎么还没结冰
虽然沈涉还是不明白叶杏要找硝石做什么，但他也确实想知道丹药里面是否有硝石，难道做成火药的东西还能给人放进嘴里吃吗。沈涉让知书偷偷把这枚丹药带给沈家相识的一个大夫，并且要求保密，千万别惊动了家里人，否则宋氏和万氏怕又以为他生病了。
没过几天大夫就乔装打扮一番进入沈府找沈涉，他一见到沈涉就说：“这丹药里头有丹砂、硫磺、硝石, 吃下去会浑身燥热像喝醉了酒一样，可不能多吃，否则很有可能伤及身体。”
沈涉吓了一跳，他早就听父亲说过道观里卖的丹药最好不要碰，即便是别人送来白云观的丹药父亲都不曾服下，原来这丹药里面真的有这么多不适合吃下去的东西。
“那那些吃了丹药的人岂不是都要中毒, 他们怎么还敢卖呢？”浔阳府虽然不流行吃丹药, 但是据他所知还是有不少人会在白云观等大的道观买一些丹药，根据里面这些成分恐怕早就有人出事了。
“对于硫磺、砒霜等剧毒的金石药，炼丹的道士已经懂得要先用烧的方法，使其减少或失去原有的毒性，这种手法被称之为伏火。”大夫赶紧跟沈涉解释道，“虽然用伏火等方法已经减少了不少毒性，但是许多丹药对身体无益，只有白云观等大的道观的道士会根据医理做一些丸药。”
“那硝石呢，它也同硫磺一样有毒性吗？”沈涉打定主意，如果硝石也有毒那么无论叶杏的理由是什么都不会让她再碰。
大夫笑着说：“这世上的药都有毒，只不过要看怎么用它。根据《神农百草经》的记载，硝石和硫磺一度被作为重要的药材，例如硝石就可以利尿泻下、解毒消肿。”
大夫的话让沈涉放心了不少，他想着如果叶杏是需要做药用他也不是不可以帮她一把。于是等大夫离开之后，沈涉让知书把叶杏带过来。叶杏见到知书要带自己去沈府见沈涉就知道沈涉已经派人知道了丹药里面的成分了，那么后面关于硝石制冰的事情他应当会信了。
“你之前说硝石既然可以做丹药也能做其他的用途。”沈涉手上拿着那颗已经被分解得四分五裂的丹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硝石作为火药的原料之一一直被朝廷管控，没想到那些道士们手上竟然还能有。
“还可以用来制冰。”
“你说它被拿来当丹药我还能理解，毕竟道士们连硫磺都能放进去, 炼成丹药吃进去就完事了。但是制冰这可不是随便就能成的，要能实实在在看得到效果。”沈涉认真地看着叶杏，发现她从头到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上去不像乱说的样子，“那你说说硝石怎么制冰的？”
“硝石制冰的方法是这样的，将水装在一个容器中，然后放置在装有水的大缸中，并不断地往大缸里加入硝石，容器内的水就会结成冰。”叶杏觉得沈涉问到了方法就说明有戏，最好亲自给他演示一次，如果能成功说不定能从他这里把硝石的事情过了明路，“要不，咱们弄一些硝石试试看吧。”
沈涉颔首道：“确实如此。知书，我记得衙门里之前收缴过一批硝石，你拿上我的手书去取一匣子来，到时候……”
“到时候容器里面的水凝结成冰，硝石会重新出现，把它刮下来还可以继续使用。”叶杏赶紧接话道, 她知道沈涉毕竟还只是个读书人, 即便有沈霆这个爹也没办法轻易拿走硝石。
“到时候会还回去的，让他们无须担心。”沈涉听到叶杏的话顿了顿才跟知书吩咐道，他没想到这东西用完了还能再生，岂不是无穷无尽。
知书知道为了这么个东西沈涉生了叶杏好大的气，因此不敢耽搁，拿了沈涉的亲笔手书就快马冲到了衙门。因为沈涉在外的形象一向很好，又有亲笔手书，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就拿到了一匣子硝石。
“郎君，硝石拿来了，我跟他们说明日就会送回去。”知书抱着硝石匣子一刻都不敢停，等送到沈府都气喘吁吁，赶紧把装着硝石的匣子递给沈涉。
沈涉打开匣子，看到里面白色大小不一的结晶状物体说道：“就是这个白色的东西可以用来又做火药又制冰？罢了，大夫还说它可能拿来治病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说完他就把东西递给叶杏让她开始演示，叶杏在沈涉的书房找了一圈没有合适的东西，于是让知书去厨房拿一大一小两个碗来。知书也想看这神奇的现象，于是他特意跑到厨房拿了两个用来装鱼的大缸来。
只见叶杏按照她说的方法将小碗放进大缸，然后都装上水，再将白色的硝石倒进大缸里面。硝石在水里溶解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消失在水里。可是小碗里面的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迅速就结了冰，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映。
叶杏只知道硝石遇水会吸热然后就能制冰，并没有亲自动手实验过，她等了一会见没有反应就有些尴尬地说：“制冰需要一点时间，不如，不如沈郎君先看会书，我在这儿守着，等结了冰我再叫您？”
沈涉也觉得三个人六双眼睛盯着那个碗有些傻，于是点点头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可是一向喜爱读书的他今天不知为何就是看不进去，总是走神，最后沈涉没办法只能把这归咎于今天书房有外人在。
他偷偷从书背后看到叶杏百无聊赖地坐在大缸边上，双手托腮呆呆地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还是沈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叶杏，没有跟人对峙时候的凌厉，也没有做生意时候的圆滑机灵，现在安静的样子还真有点让他不习惯。
叶杏等了好一会发现竟然还没有结冰，她内心有些焦急，害怕等沈涉看完了书它还没反应，像这种学霸肯定都是一目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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