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很有开车的天赋，各种意义上的都有。
训练了短短半个多小时，就已经掌握了开车的精髓。
当然，这也许跟练习车辆是奥迪有一定的关系，毕竟这种高端车很注重顾客的体验。
铃铃铃——
顾言正开着车带孟江回去，兜里的诺基亚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周义山打来的，这让顾言有些诧异。
他这几天在牛奶厂逍遥自在，几乎从来不主动联系自己，怎么主动打过来电话了。
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周义山焦急的声音：
“老板，厂子出问题了！”
“最大的渠道商犯罪被抓进去了，咱们生产的牛奶囤积了很多都没地方卖。”
“我找其他的销售渠道，他们不信任我们的产品。”
“老板，该怎么办啊。”
由于开着车的缘故，顾言是免提接听的，一旁的孟江自然也听到了。
这一段时间孟江管理厂子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知道产品滞销是非常大的问题。
因为如果生产的东西卖不出去，那可不仅仅是没法盈利啊，还意味着成本收不回来，资金流转不动，一个弄不好就要破产的。
孟江不禁担忧地看了顾言一眼，发现顾言的神色很平淡，并没有任何的着急。
“别慌，样品给他们看过了吗？”顾言冷静地问道。
“看过了老板，但是咱们厂子生产的牛奶的确看上去不咋地，他们说不适合进他们的渠道啊。”
顾言听到这里一阵沉默，这一点是顾言的失误。
从接手了那家牛奶厂到现在，顾言还没见过自家成产出的成品是什么样子，只把心思放在了拔掉刘三这个毒瘤上。
也是经验主义害死人。
螺丝厂和制衣厂的成品都不愁销路，所以顾言也理所当然的认为生产的牛奶也是如此。
但是牛奶是给人喝的东西，哪能跟那些螺丝和衣服一样。
“不要慌，我马上过去。”
顾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让周义山这家伙乱自己的方寸。
从这件事可以看的出来，周义山顶多算一个将才，不是帅才。
遇到这点事就慌的手忙脚乱，一点解决问题的独立意识都没有。
不过，这样的事，估计孟江和林清雅也处理不了。
唉，手底下还是没人啊，什么都要咱自己操心才行。
“言哥，牛奶厂的产品很差劲吗？我听说你之前整治了牛奶厂一番，怎么又出问题了。”孟江担忧地问道。
顾言摇了摇头，解释说：“不一样，我之前整顿的是厂子作风，对于产品这一块没怎么上心。”
看到孟江忧心忡忡的样子，顾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
“你把螺丝厂管好别出乱子就行，我等会送你回去，这两天可能就在牛奶厂那边待着了。”
将孟江送到螺丝厂门口，顾言驱车直接前往了牛奶厂。
到地方的时候，周义山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等着，他看到顾言从奥迪车上下来非常惊讶，不过想到前两天的收获知道顾言买车也很正常。
“老板，你可算来了。”周义山急的满头大汗，挺着大啤酒肚迎了上来。
顾言关上车门，一边往厂里走一边问：“情况怎么样，有多少牛奶库存，最早的一批是什么时候生产出来的？”
“有好几万袋呢，都卖不出去的，最早的一批是一个月前生产的，现在都有点变味了。”
听着周义山的汇报，顾言轻轻点头。
很快就进了厂子，才两天没有来，这厂子就肉眼可见地变的略显萧条。
工人坐在阴凉处聊天也不干活，毕竟生产了也卖不出去，周义山为了及时止损，连忙让他们停工了。
“唉，这厂子好多事啊，又是有人进了监狱，又是货卖不出去的，真糟心。”
“对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问题。”
“俺就等三天，如果还不让俺干活俺就去找其他活干，家里的娃都等着吃饭呢。”
“咋可能三天就解决，听说刚来的老板才十六岁，估计又是哪家的少爷，人家根本不在乎厂子的这点钱。”
刚厂房就听到有人在谈论顾言，周义山看了顾言一眼，怒气冲冲想上去训斥他们一通，但被顾言拦住了。
顾言脸色平静，淡然地吩咐道：“你想干什么，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人家说话不成？带我去仓库看产品。”
周义山讪笑着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那三名工人一眼。
三个人里，最年轻的孙大成缩了缩脖子，偷偷观察了一下顾言。
他虽然不知道顾言的名字但认得顾言，也知道顾言肯定听到了。
让他惊奇的是，顾言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只是神色有些沉重。
这让孙大成很佩服，同为热血的少年，他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至少会说一顿或者直接炒鱿鱼让说闲话的走人。
顾言不知道孙大成的心理活动，跟着周义山来到仓库后，看到产品的第一眼，就让顾言忍不住眉头紧皱。
这是什么东西？自己厂子生产的是个啥玩意啊！
卖不出去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顾言甚至都开始怀疑，以前之所以能卖出去，完全是杨家的能量在起作用。
一个个花花绿绿的方形塑料袋，上面印着纯牛奶三个字，一行已经掉色到模糊假的不能再假的生产日期。
甚至没有生产地址，你敢想？
“所以说，以前咱们卖的就是这种东西？而且批发还要两毛钱一袋？”
顾言神色怪异地看向周义山，后者讪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牛奶厂的产品这么离谱，之前只顾着跟李秘书快活了。
顾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庆幸这件事发生在自己没去上学之前。
就这种劣质产品，现在不出问题以后迟早也会出事。
弯腰捡起来一袋牛奶，顾言咬开喝了一口，艰难地咽了下去。
好嘛，牛奶加工厂，这是加工了个寂寞啊，里面喝着还有一股浓浓的怪味，估计就是牛身上附带的，很明显就是杀菌程序没做到位。
就凭这牛奶质量，基本上就告别回头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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