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人间惨剧
“原本剪冬姐姐是伺候陛下饮食起居贴身女官，立秋姐姐是在外面伺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突然就让两人换了位置。”
“听说剪冬姐姐因为这事儿，跟立秋姐姐闹翻了，好像昨天还当着女官们的面吵了一架。”
“找两个东厂的人，盯着她们两个，看看有没有私自传递什么消息。”
进宝为难的搓了搓手，小声说道：“侯爷, 这个恐怕有点难。”
秦淮看向进宝，“怎么？没有王喜在，我使唤不动东厂的人？”
“不不不，奴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进宝赶紧解释，“立秋姐姐还好说, 可是剪冬姐姐昨晚跟陛下告了假, 这会恐怕已经出宫去了。”
秦淮下意识就感觉不妙, 剪冬走的时间点这么巧，绝非偶然。
“让东厂的人全力搜查，尽快找到剪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
进宝哎了一声，也有种不祥的预感，顾不上答复撩起下摆慌忙往东厂跑。
秦淮独自一人出宫。
赵虎守在马车旁，看到秦淮的身影，涂掉嘴里的草叶子正要上前。
“轰隆！”
巨大的响声覆盖了半个帝都，地动山摇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一时间慌乱四起，街道上百姓惊慌失措的到处躲藏。
秦淮猛地转身，目光看向巨响传出的方向，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是兵工厂炸了！这帮该死的混蛋！”
吴国公带着锦衣卫指挥使柳明泽和副指挥使白年骑马跑了过来。
三人的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怀北，是兵工厂的方向，那些东西是不是炸了？！”
秦淮一把拽过宫门守卫，严厉道：“告诉贺光明，宫内戒严，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飞出去。”
守卫惊魂未定，被秦淮一下拉回现实, 得了命令仓皇向着宫内跑去。
秦淮稳了稳心神，对着吴国公等人说道：“柳明泽，带着锦衣卫抓人，宁杀错别放过。”
“是！”
“老国公，烦请您喊上梁大人，第一，安排帝都大营封锁兵工厂所有道路，第二，让五城兵马司稳定民心，严守城门，不许放人出城。”
“没问题，那你呢？”
“我去一趟大理寺，找个断案好手一起过去。”
“行，那我们分头行动，怀北，你千万要小心。这帮人神出鬼没，我们到现在也没明白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
“我知道，您也小心，兵工厂那边火药存量很大，一定要避免发生二次爆炸。”
吴国公嗯了一声，扯过一旁的骏马飞快离去。
秦淮看了一眼赵虎，“我们骑马走。”
赵虎吐了口嘴里的土沫子，快速在卸下了马车，二人纵马飞驰，直奔大理寺。
李凌被响声惊动，不少官员都站在大理寺门口，看向南方浓烟滚滚的地方，神色慌张。
李凌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形色匆匆的老师，快步迎了上去。
“老师！是不是出事儿了？”
“喊上你们衙门的顶尖断案好手，跟我走一趟。”
大理寺卿方泽站在马下，忍不住问道：“秦侯爷，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暂且保密，借你的人用一用。”
方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带人跟您一起去吧！”
秦淮看了他一眼，方家现在是可信的。
“好！”
“老师，我也去！”
“一起。”
算上带着的断案高手，一行五个人纵马飞驰，不到片刻就到了南郊兵工厂。
南郊兵工厂是帝都最隐秘的一个兵器制造地点。
整个工厂都隐匿在山腹之中，里面所使用的工匠基本不会出工厂半步。
更不要说周遭还有重兵把守，除了专门运送物品的队伍，陌生人根本无法靠近。
“秦侯爷，您来了。”
梁衡客气的问候了一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有没有查到什么？”
梁衡摇了摇头，道：“除了把守在外部的士兵，其他人全都死了，尸骨无存。”
秦淮看着远处凄惨的样子，手掌攥成了拳头，强忍着怒气对着吴国公问：
“准备运往南疆的那一批枪支弹药残骸找到了吗？”
吴国公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有残骸，我怀疑那批货丢了，”
“丢了？！十大车的货物，说丢就丢？！梁尚书，您给我解释解释，怎么丢的！”
秦淮猛地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梁衡有些气短，兵工厂是兵部最重要的衙门。现在在他手底下出了这么离奇的事儿，他更不明白。
’“秦侯爷，您先别着急，那么多东西，不可能一夕之间蒸发。”
秦淮死死咬紧了后槽牙，眼中杀机外露。
那一批枪支弹药是对付百夷的杀手锏，现在不仅丢了，还不知道怎么丢的。
这帝都，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固若金汤。
“方大人，麻烦你带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下官尽力。”
方泽喉头滚动了一下，带着人查案去了。
事实上他们一到地方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黑火药还处于保密阶段，他根本不知道兵工厂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眼前的大山炸的八落，满地的尸体连个完整的样子都没有，他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开始西落，天色暗下，整个兵工厂的旧址如同一个惨绝人寰的地狱。
秦淮静静地站在惨剧现场，甚至没有移动半步。
“怀北，咱们慢慢来，你干等着也不是一回事。”
秦淮嘴唇动了动，忍住告诉吴国公这批物资关系到大酆朝未来的冲动，重重的叹了口气。
“秦大人，我们在山后发现了车辙打量印，这些幸存者说，上午的时候，有一队补给蔬菜瓜果大车来过。来过不到两个时辰，里面就炸了！”断案高手徐三声音急促的说道。
“怀北！”
秦淮还没说什么，就看到石怀义行色匆匆的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鲁大人！他今天说要来兵工厂送新研究出来的步枪图纸，到这会还没回衙门！我听到这声音心里感觉就越发不好，你……你看见……”
石怀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众人身后的断壁残垣上，整个人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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