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秦淮真正的目的
见众人不再反对，秦淮微微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吴国公，后勤是重中之重，需要调动的部门极多，那帮老油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您根‘定海神针’，所以后勤的事就要拜托给您了。”
吴国公愣了一下, 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为了不让老子上战场，倒是真敢给我扣高帽子。”
“您老当之无愧。”
吴国公神色一肃，拍了拍胸口，“这件事交给我了！”
秦淮郑重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传我命令于南疆, 元月二十日，宣战百夷王庭, 限定一日, 主动投降不杀。元月二十一日，以蒋忠国为帅，将军吴飞章为副帅，兵分三路全面攻打百夷。不接受议和，不接受投降，四品以上官员极其部落首领身死着，留其部族存活，享大酆百姓同等待遇。不赴死者，灭族。”
众人听着杀伐果断的命令，心里不禁肃然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张辅清眼睛之中精芒毕露，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秦淮的意图。
这个军令可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官员和首领身死，百姓才能活，百姓活下就能享受大酆百姓的同等待遇。
民意如刀，蝼蚁尚且求生，当百姓知道只要压榨自己的官员和首领死了，自己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很有残忍。
百夷这是要彻底完了，还没战底子怕是要先乱了。
高明, 实在是太高明了啊。
不仅张辅清，不少人出了偏殿也慢慢回过味来，脸上都带着一丝丝惊悚面面相觑了起来。
气氛诡异的沉默，众人站在原地都没动。
赵岩挠了挠头，大大咧咧的问：“你们怕什么，怀北是自己人。”
“哈，哈哈……自己人，还好是自己人。”
李泽运一个哆嗦，干笑了一声，只觉得后背都有些湿冷。
众人回过未来，神色不禁越发复杂了起来。
张辅清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抛下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明日早朝老夫要告老请辞，这已经是老夫今年第三次请辞了。”
“老大人……大战在即，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对啊，宰辅，您不能辞官啊。”
“怀北如今已经能抗住江山社稷的重担，老人也该让位了。”
“您要推举秦淮？”
李泽运不认同的看向张辅清，皱眉道：“老大人，文武权利集权一人弊大于利，依着您的城府，不该这么决定的。”
“老李，咱们这么多年同僚，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张宰辅与李泽运走在人群最前，声音有些轻。
“秦淮是不世之材，是大酆统一四海的关键，与其一味压制，不如全力支持他先得到这天下再说。”
李泽运眼中露出骇然，不可思议的看向张宰辅。
“这江山姓的是萧……您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
“你怎知这不是陛下的意思呢？”
张宰辅站定在原地，一双老眼似乎透过他看向了重重云巅。
“若说秦淮是能收复四海的神人，那陛下就是神的枷锁。这尊神甘愿套上枷锁，为她生为她死……你呀，你们啊，总是小看陛下的手段。”
李泽运神色有些迷茫，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陛下……枷锁……
张辅清轻笑一声道：“你以为秦淮为何要剑指百夷？又为何要打北蛮？你可知年前他与武将有约，五年内不兴战乱，他一心所求的都是安稳日子。”
“不是因为他们一直挑衅吗？若不是因为这个那是为何突然要兴兵？”
“这两国哪一年不挑衅？那一次不闹得鸡飞狗跳，秦淮什么时候动过这么大的火气？”
“您就别跟我兜圈子了。”李泽运脸上发皱，直言道。
“怀北带人去百夷刺杀百夷王，是因为他们用蛊毒控制官员刺杀陛下。”
“大婚前陛下被陈诚所伤，生命垂危，与北蛮脱不开关系。”
“哈，你说他这么多是为了给陛下出气？！”
李泽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胸腔鼓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很难理解吗？”
“当年日升国只是杀了我们几百个边疆百姓，怀北就私自下令让蒋忠国将日升国亡国灭种了。上次刺杀百夷王阵亡了两个特种队员，怀北就带着十几个人背着两具尸体，反杀了上千亲卫替他们报仇。常怀利带着皇亲逼宫，常怀利被迫自裁，那些皇亲现在全都发配到天边去了。还有老鲁……你还不知道吧，章家所有的直系亲属上刑场之前，脚筋和手筋都断了。”
“李大人，怀北的想法没有我们这些纯派的文人那么复杂。
“他是个很纯粹的人，只是……有些护短的厉害。”
张辅清说到这里，花白的山羊胡子翘了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护短这一点，便宜徒弟很像他。
李泽运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众人都出了宫门，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真是如此吗？我也……老了啊……”
寝殿之内，秦淮点燃了红烛，看着满身疲惫的萧卿灵，快步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辛苦了。”
萧卿灵蹭了蹭秦淮，道：“用膳了吗？”
“等你一起呢，天冷了，我让膳房送来的古董羹，多吃羊肉，给你补补身体。”
萧卿灵坐在桌前，肚子不禁有些饿了。
“听说今日议事，你让李凌去北蛮清坚壁野了？”
“嗯，北蛮迟早要打，不如早做打算，省的波及百姓。”
萧卿灵嘴角动了动，反握住秦淮的手，“不要为了我意气用事。”
“就知道瞒不过你。”
秦淮笑意温和的翻滚着锅中的肉片，看着熟透的羊肉，率先夹给了萧卿灵。
“尝尝好吃吗。”
“怀北……”
“他们不该给桑城投毒的。”秦淮放下了筷子，眼神有些深沉。
“桑城死了很多人，无辜的婴儿，体弱的妇孺老人，他们甚至连举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
秦淮低着头神情有些没落，他不怕战场上的尸山血海，唯怕见到原本就善良的人们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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