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占星阁弟子随后而入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张华达。
他脚步匆忙的被两个太监给扶进了门,神色看起来诡异又惊惧,进了殿内强作镇定的挥了挥手臂,扶开两侧低着头的太监,视线在屋内众人身上巡视了一遭,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快速开口:“诸位大臣,今日意外突生,李家那孩子今晨一大早已经去了!”
去,去了?
众人神色恍惚。
有人颤巍巍开口:“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李家那孩子,什么孩子,莫不是帧国郡主……去了?”
张华达表情沉痛了一瞬,骤然又变得肃穆。
这事突然,后果暂且不提,眼前却是要命,前方刚刚传来的消息,婚礼一切照常。
这一切照常的意思,那不是尊为大陳之主的陛下竟要和一个死人结亲,结的还是登后大礼,还必要百官见证赐福,向祖宗上天请愿,聘娶李家女为后,入主中宫,共享万里江河。
可这一国之母,怎么能是个死人呢?!
若是平常的帝王,这事做不做的出来不说,谏官那些笔杆子就能把他给戳死,更是会有知道消息的老臣哭天抹泪直接在宫门口长跪不起以死相逼,宫门进不进得来都是个问题,别提完礼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窦懿他就不是个正常的帝王,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且还是个大权在握、现在朝堂为他一言堂的□□君主。
各家势力早已被他拆的七零八落、人心惶惶,朝堂之上结党结派者更是史无前例消失得一干二净,各个唯恐项上人头不保。
新皇登基那日皇嫡子窦骁一脉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落被斩尽杀绝,其如何血流成河,菜场上的鲜血冲刷到现如今都没干,时刻警醒着百官仔细掂量着自己的小命。
天下悠悠众口他不屑于堵,也不需要堵。
自古以来身死则魂灭,‘死’字当头,从古至今都是人的七寸,窦懿有能力一同掐住百官的七寸,则百官自然震慑臣服。
而现在,他疯,天下便也要陪着他一起疯。
张华达苦笑起来,“正是如此,小华大人的意思是……后位大典一切照常。”
“诸位大人,还是笑些的好,不然触了陛下眉头,那……”
未尽之言尽在各人心中。
“这,这是个什么道理……”有老臣目光涣散,低声喃喃。
身侧胡子花白的老臣立刻警醒着捅了捅老友,对方呆愣的看他,只听闻老头低声叹道:“崛辰兄,万万别起那念头,不管用,不管用啊……”
老臣摇头长叹。
一条小命不要紧,全家老小可却是紧要的。
死之一字何其简单,可死绝了,身后事、天下事,还不是皇座上那人说了算,不过是白白瞎了几百条命。
更何况自窦懿持军以来,天下升平。百国忌惮于大陳这位新上任君主的残暴和实力,内里不说,表面上各个怂然拜服,万朝来贺。这些个绵延百年的规矩事,便也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显得无足深浅了。
“各位大人,请天台,请吧。”
张华达叮嘱好了这些个要紧事,忌惮的扫了眼占星阁弟子一眼,恭请的侧了侧身,说道。
以左右丞相为首,众臣面露恍惚的整理衣冠出殿,朝着请天台的方向前去。
后位大典,只有五品以上官员及诰命夫人才可一同赴内宴。
一行人怂着精神弓着腰谨小慎微的前去,请天台前早已有准备好的太监丫鬟来迎,向前望去,飘扬的旗帜红蔓之下是高达百米的天梯。
数千级台阶两侧整齐站着铁甲精兵,一个个面容冷峻,像是支撑起天地的柱子,而不是那□□凡胎,秋风瑟瑟中显得格外庄重森严。
汇聚在一起的臣子被引领着去往自己的坐台,落了座,更觉出瑟瑟然来。
华清和表情古怪,揣着袖子低喃:“我这个侄儿,当真是疯的不能再疯,人死都死绝了,还要弄这。”他话音还未落,身后垂头侍奉的内侍立时皱着眉在他耳侧规劝:
“现今时况特殊,公子特意叮嘱,大人万万不可胡言,莫要叫别人抓了把柄,离间了陛下与丞相府的关系。”
华清和被他三番两次的‘教训’,神色却没有变得多难看,接受良好的额首应道:“大善,该是如此。”
小厮这才退后一步,安静立于他身后。
华清和尚且可以放松着吃酒席,可其余臣子却不会如此轻松。
顾城何面上一片寡淡,愁的头发都要当场白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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