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蔡府新宅客厅。
冯新安坐在下首客座，向蔡多福汇报今天打听到的，有关玄机商坊和叶家的消息。樊秀在一侧侍茶旁听，小扇在门外烧水煮茶，也是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
“叶志川一上位，就把叶家各店铺的人员，全部调换一遍，快得让人咋舌，也有人出来反对，奈何叶家大少爷不争气，很快就没声了。”
冯新安说到这里，不由感叹一声，继续说：“叶志川今天下午又去了一趟何府，出来后，便传出新甲兵坊与百战坊合作的消息，而且这两家，都明确表示支持玄机商坊。叶志川还派人到玄机商坊守着，准备随时向冯先生道歉。”
蔡多福没有回话，而是陷入沉思。
叶家这样的反应，意料之事，不好不坏吧。玄机商坊要不要继续营业，晚点再考虑，但有一个问题，不得不先解决。
那就是自己的情报信息不够，确切地说，自己的内部信息不够，导致自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比如此次危机，如果自己了解叶家的情况，那出手杀叶志泽前，就有更多选择，与叶志川合作也好，直接威胁也行，甚至扶持其他人都可以。这样就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玄机商坊也能继续营业。
当然，这个不能怪冯新安，毕竟现在的情报系统，只是雏形，要一步一步推进完善的。
“你是怎么查出叶志川去过何府的？”蔡多福问道。
冯新安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蔡多福会问这个，应道：“我养着好几个闲人，反正跟踪收集信息，也不犯法，给钱就行。”
“虽然不犯法，可万一被人发现，也是麻烦事，他们不怕？”
“他们只是去结交朋友，发现更好，可以正式登门拜访，反正吃饭送礼都是我给钱，有吃有喝的，谁不愿意干。只是咱们烧钱。”
蔡多福笑了。想想也是，只是了解所有人都能知道的外部信息，只要跟踪的人够老练，说不定还很受欢迎，于是应道：“钱的事，我自有办法。这些人，你把他们收为伙计，每个月都给工钱，让他们安心打听消息。”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种事，只能老油条来干，越老越好。”
“咱们的外部信息，确实到位了，但内部信息不够啊。”蔡多福感叹一声。
冯新安也是一声叹气，说：“这个我需要窍客身份。”
蔡多福想了想，说：“行，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强行帮你开三窍，给你弄个窍客身份。”
冯新安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月？”
蔡多福点头。
这话他以前真不敢说，毕竟自己的星气量，要供养好几个人。不过他现在的星气量，可以给冯新安强行开窍。有上古巨人的力量有后面支撑，不怕星气量不够，就怕找不到合适的人。
“行，那我这个月专注修炼。”
……
送走冯新安，蔡多福开始考虑要不要关闭玄机商坊。
其实这事想起来挺郁闷的。
他的初期计划，暂且称为第一个半年计划吧，只有三项任务：组建情报组织，玄机阁收徒和开店赚经费。
前两项，他认为是有难度，进度可能会很慢，比如组建的情报组织只是雏形，徒弟也会挑很久。可这两项，都完成得挺好，起码算步入正轨。
至于开店赚经费，他觉得应该是最简单的事，开间店，一年卖一把圣器，价格其实都无所谓，别差太远就行。他甚至直接把店丢给柳和硕，都很少管这事。
可万万没想到，这店还没开，就搞出这么大动静，还差点泄露秘密，这他娘的真出人意料啊。
思来想去，他决定关闭玄机商坊。
原因很简单：不值得冒险。
玄机商坊存在的目的，主要就是赚经费，将来顺带养几个徒弟。但闹出这么大动静，养徒弟这事就不用考虑了，至于赚钱，天底下赚钱的路子多了去，没必要去冒险。
……
天黑之后，蔡多福换衣裳准备外出。
樊秀以为他要去找明月姑娘，给他换上新洗的薄长衫，嘱咐他明天早点回来。
蔡多福笑道：“明月怀孕了，晚上不好打扰她。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晚上咱们努力一下，你也帮我生个儿子。”
樊秀顿时羞红了脸，满心欢喜，仔细给他换上夜行的玄色长衫，嘱咐几句，才送他出门。
蔡多福出门，借着夜色，直接飞到横水街的避难所。
见到柳家一家三口，还没开口说话，柳和硕扑通一声，早已跪倒下去，哭喊道：“蔡少爷，玄机商坊的生意，我实在是干不了，你另找他人吧。”
蔡多福看着柳和硕那张有些丧气的脸，觉得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
柳和硕终究是个普通人，卖法器真有点为难他。而且柳攀说得没错，他这个儿子，能力确实不怎么样，如今看来，心理承受能力也差，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承受不住的。
难为玄机商坊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还让时明月登记那么多圣器，这次真是白瞎了。
他望着柳和硕，长叹一声，想好的话都懒得说了，反正都不想干，也不用多说，直接关门大吉。
柳书语突然走过来，也跪倒在蔡多福跟前，说：“少爷，玄机商坊的生意，我父亲不做，不如交给我做吧。”
蔡多福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柳书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说实话，他很欣赏柳书语那敢作敢为的性子，这也是培养她成为窍客的原因。不过这姑娘可不好管，天生反骨，敢想就也做，一野起来，根本就管不住。
本来她肯主动请缨，也是好事，可经营玄机商坊的风险太大，不能冒险。
“关了吧。大家都省事。不折腾了。”蔡多福说。
柳书语却不同意，应道：“少爷，你昨天派人救我，想必是怕我身上的秘密被人发现，今天又想关闭玄机商坊，应该还是怕我身上的秘密被人发现吧。”
蔡多福没有否认，毕竟偷偷修炼这事，乃是大罪，真不能被人发现。
柳书语抬头望着蔡多福，继续说：“如果我有办法把身上秘密藏好，那经营玄机商坊便不成问题。”
这话确实说得很到位，蔡多福也是好奇起来：“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你身上的秘密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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