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伊打着哈哈，随便说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直到洗手间传来弯弯的声音，“季总，你什么时候买了手表？而且看起来这么像男款……”
这声音引起了高纯的注意，高纯一眼就知道是谁落下的。
“这是我弟的，我拿来戴戴。”季绾伊心虚地拿过来，这手表是昨晚韩羡川抱她来卫生间的时候脱下的。
当时他们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东西被放在了哪里，她现在想起来，好像的确有听见东西掉落的声音。
原来是韩羡川的手表掉在了洗手台下。
高纯替季绾伊打着掩护，“季总，你先换衣服梳洗，我和弯弯在楼下餐厅等你。”
弯弯一脸疑惑，但还是被高纯强行拉了出去。
“你刚才有看见那块表吗？好像是限定版的，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弯弯皱眉，似是在使劲回想。
高纯咬咬唇，她当然知道这表是限定，还是韩羡川独有的。
这块手表是某国际品牌赠与他们代言人的，由设计师专门为韩羡川设计的，只此一款。
弯弯见过也不意外，除了网上有图片，还有之前韩羡川在薇熠做总裁助理的时候一直有戴着。
高纯不禁庆幸这只是弯弯看到，不然像张琛那种观察细微的人，那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季总敷衍过去的。
“好了，别想了，季总的私人物品别乱猜，我们先下去吧，张特助还等着呢。”高纯转移话题。
弯弯眨巴眨巴疑惑的眼睛，“哦”了声，就被高纯拉上了电梯。
*
头发还随意披散着的季绾伊在床上抱着手表看。
昨天都被丢到地上了，上面都没有什么伤到的痕迹，还真是质量精细。
她想了想还是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给韩羡川发了微信。
刚才要不是高纯给她打掩护，她生怕弯弯再想一会儿就能认出来了。
季绾伊只当这块手表是韩羡川众多里普通的一枚，后来才知道，这块表是韩羡川粉丝只需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它丝毫不普通，甚至当年有粉丝花大价钱都定制不到同款。
品牌商甚至直接宣布，这款手表，世界只出这一枚。
*
季跃楷在第二天就被季岸安排的人带走了，分公司的事情也正式由季绾伊一人处理。
曾悌就像是被季跃楷救过命一样，表面和她点头哈腰，背地里却是完全不把她的话听进去。
这次的事情，如果分公司不作为，那么绝对会直接影响到薇熠这个品牌。
她反复看了那个监控视频，的确是从薇熠专卖店买的。
如果不是店里的东西是假的，那么这件事就需要从买家那里入手。
“张特助，调查一下买家。”她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看向张琛。
“……”
季绾伊皱皱眉，今天早上吃早饭开始，张琛就看起来心情极好，时不时还会微笑。
平日里工作中严肃认真的张琛有一天也会这样出神吗？
“张特助？”季绾伊重复了一遍。
这一声才将张琛的思绪拉回来，他垂眸，“季总，你喊我？”
季绾伊：我就差钻进你耳朵里喊你了。
她收回视线，“嗯，我让你调查一下买家。”
“季总你是怀疑买家那边作假？”
“没错，我已经让高纯去调查了薇熠内部的制作和运输，没什么问题，店里所有的卖品都被鉴定了，也都正常。”
“这件事的确奇怪，如果是对家安排的，就不可能将手直接伸进薇熠的专卖店里，如果是内部有人给买家提供了一模一样且无破绽的赝品……”
张琛顿了顿，翻开了高纯提交上来的资料，继续：“这种情况也是很有可能。”
“我这大伯一家还真是铁了心要将我拉下这个位置。”
“季总，要不要直接从季跃楷那里开始调查？”
“不用，”她摇头，“以季岸的笑里藏刀程度，绝不会让你轻易查到。”
张琛：“那从买家那里调查也不会查到什么吧？这次买家一定会是身世很干净的。”
季绾伊：“这个我也想到了，现在的突破口在那个赝品上。”
“不过为了严谨一点，你还是调查一下买家。”
“是。”张琛点头。
“对了，那个与赝品一模一样的同款给我拿一份过来。”季绾伊唤住正准备离开的张琛。
这个办公室季崇远当年专门在分公司留出来的，在她来之前，季跃楷就很自觉地坐在这里。
现在曾悌很明显与她是对立面，所以她不仅要应付曾悌的无作为，还要找到证据解决这件事。
她不知道季跃楷临走前给曾悌安排了什么任务，但她不得不防。
这件事闹到了社会新闻第一，这给薇熠带来的负面影响很严重。
鉴定机构给出的结论的确是赝品，公关部给出的方案是赔偿买家。
虽然这是最快解决这件事的方法，但这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薇熠的确在卖赝品。
季岸就是在抓着这个节点，她拿不出证据解决，就会被顺理成章的拉下台，然后他再最后出面“解决”。
这样，她不仅下了台，薇熠在他手里也不会再遭受到负面新闻。
季岸就是笃定她解决不了。
高纯她们下班前，敲了敲季绾伊的办公室，“季总？”
“进。”
“季总，已经很晚了，我们送你回酒店吧？”高纯受韩羡川所托，所以每天除了工作，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来关心老板的吃喝住行。
季绾伊还在电脑键盘上的手指没有停下，眼皮都未抬，开口：“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
自己自从来到a市，工作量就成了原先的两倍。
不仅要费心费脑的想到这则社会新闻的突破口，还要完成薇熠总公司的日常工作。
每天除了看文件就是批方案，感觉脑细胞严重不够用了。
弯弯和高纯一顿眼神交流，还是没敢再吭声。
毕竟以她们对季绾伊的了解，她们老板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是谁也拉不回来。
再加上分公司的事有些棘手。
高纯看了眼办公室的钟表时间，已经九点了，窗外早就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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