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旁观的阿飘：“……”
好吧，本来只打算吓吓这夫人，让她把吴成努叫回来，现在看来，得给她吃点苦头。
阿飘在门口地上捡了个石头，唰唰唰画了几下，又滴了一滴血上去，召唤阵很快冒光，钻出来一把扫帚。
小扫帚蹦蹦跳跳的，恭恭敬敬地叫道：“大人。”
阿飘快速眨巴几下眼睛，“我召唤的是可以帮我吓人的小鬼嘿！”
小扫帚搔首弄姿地说，“我可以伪装稻草人，还能藏在窗帘背后吓人呢！”
“……”阿飘伸手想揉揉小扫帚的脑袋，抬着手也不知道该揉哪里，“好了，一边去玩，我再重新叫一个。”
小扫帚跳了几下，“好吧。那你不用急，我叫我大哥过来。”
“你……大哥？”
小扫帚点头，“是啊，我大哥，智能扫地机器人！他可厉害了！”
阿飘推开小扫帚，“我不扫地，谢谢。”
“你听我说嘛！我大哥的爸爸就能帮你了！”小扫帚拖住阿飘的裤子，怎么也不放。
“那个爸爸是什么？拖地机器人？”
“是一部智能手机啦！”小扫帚说，“那手机上有个智能家居系统，什么开门开灯窗帘开关，扫地洗衣服看电视放音乐，都归那个系统管！我只要委托一下干爹，就可以装神弄鬼了！”
阿飘眼前一亮。
小扫帚自顾自地说：“倒时候他们只会怀疑有鬼，怎么也想不到手机上啦！就算想到手机，也只会想是不是中病毒了！不会想到我干爹的！”
“好吧。”阿飘拍拍小扫帚，“那就交给你了，吓吴夫人就行了。”
小扫帚蹦蹦跳跳走了。
阿飘站在原地迷茫了好一会，有妖怪不奇怪，可是这人造电器也能成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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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
阿飘中午赶时间，只来得及去了家xx小面吃了碗面，眼瞅着天要黑了，她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了。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路上堵车挺严重，她也没打出租，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恰巧路过大学城附近，看见一条小吃街。
说起来这小吃街也有点意思，她还是鬼时候，也经常到这附近溜达，看着这“垃圾街”拆了建建了拆，听了几火车学生的抱怨和怀念。
阿飘看了看天色，距离她所等时间不足半个小时了，她的时间不多，赶巧垃圾街打头的就是个卖杂粮煎饼的，她就近买了个杂粮煎饼，饼拿在手里还有余温，暖暖的，又不至于烫手。一口咬下去，外脆里软，夹杂着生菜的清脆，土豆的清爽，海带的嚼劲，裹着恰到好处的酱汁。
确实很好吃！
煎饼店老板是个很健谈的妇女，边摊饼边问她：“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刚搬附近来的？”
“没啦。”阿飘大大地咬了一口，“我路过见您这生意不错，来尝个鲜。”
老板高兴地笑了下，“我这煎饼是真好吃，有空常来。”
“行，下次有空我还过来。”
老板手脚麻利地往煎饼里塞了块里脊肉，将煎饼卷起，又一折，用袋子装起来，“来，给你，一共两份，十六块。”
阿飘爽快地付了钱，提着俩煎饼到了人少的地方，找了棵树下一蹲，在土上画了个鬼画符，把煎饼往上一撂，嘴里嘀咕了两句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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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山头的松荫正拿着抹布在擦洗地面。
老大说要找间能住的屋子，他找遍整个破庙，也就找出这一间屋子像样些，桌椅床柜什么的，他各个屋子搜刮一波后，补补凑凑，倒是凑出一套来了。
就是这屋子久不住人，哪怕通了一下午的风，还是有股霉味，地板缝隙里也尽是灰尘，他看不惯。
被取了名，就像卖了身，反正他也走不了，不如尽心些，就当讨好讨好这未来老大了。
松荫擦完最后一块地砖，将抹布一收，从地上飘起。
一个坠物从天而降，正巧打他脑门上。
他伸手接住——温的，香的，软的，食物。
他一时心绪涌动。
多少年了，他再没吃过热的，有味道的食物了。
他连自己死去多少年都忘了，更别提还会有人给他贡品。
松荫打开塑料袋，看着里边带肉的杂粮煎饼，几乎立刻就明白这饼来自何处。
他感觉自己的心滚烫滚烫的。
虽然说就他现在的魂体状态，轻微的五感是没有的，更别提心这种需要自己去实化才有的东西。
松荫把煎饼分成了两半，只吃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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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抹天光藏进云层，黑暗即将完全降临时，阿飘提着自己还剩一半的杂粮煎饼进了一间名叫“见微”的小店。
小店只在黄昏将歇，黑暗将至和黑暗将逝，黎明到来之瞬才能进入。
“老板，给我六沓纸钱，再来两斤灯油，外加一盏长明灯。”
小店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一会后，东西就全放在柜台上了。
阿飘过去扫二维码付了钱，又环视了一圈店里，发现店里比前不久多了样东西，是一尊罗汉铜像。
就是那罗汉像手举着，手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
阿飘觉得有点奇怪。
这店主和她勉强也算旧识，店主是个……用人类的词语来说，是个有强迫症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一个不完整的铜像摆在这才对。
从铜像动作明显能看出，这是诺迦跋哩陀尊者，也就是十八罗汉中的举钵罗汉。
可现在，这举钵罗汉手里的钵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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