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红肿的肩膀,有的地方被坚硬的木条磨坏,翻起一层皮,出汗的时候像针扎一样疼。
冯跃以一种及其别扭的姿势,将酒精涂在伤处,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死死咬住牙,不让痛呼发出声来,但是脖子上青筋迸起,可见这种疼意是钻心的。
仔细涂上药膏,这是顾衬拿来的土方子,说当地人治这样的外伤很管用,冯跃虽然半信半疑,还是用了,涂上之后冰冰凉凉,那种磨坏之后灼热的刺痛就消失了。
冯跃躺在床上,酸软的身体让他很疲惫,但是辗转反侧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睡,最后抱着丝帕,心里有了一些安慰,才缓缓进入梦乡。
冯跃睡梦酣甜的时候,房门被敲响,顾衬在外面急促的喊:“醒醒!贡达出事了!冯跃!”
冯跃拥着被子坐起来,抓着手机一看刚刚凌晨,外面天还没亮,心里一阵烦躁,这贡达怎么消停不了几天就开始闹事。
“怎么了又?”冯跃扒着头发,看着顾衬着急的样子很不耐烦。
“贡达又去打树苗的主意了,被上级抓了个正着,现在正闹着呢,村长他们都过去了。”
冯跃很不想去:“那我去有什么用,我又管不了。”
顾衬拉着他就往外走:“快走吧,贡达一直嚷着要见你。”
冯跃的不耐烦在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跟顾衬发着牢骚:“你知道他要见我干嘛吗?”
“不知道。”顾衬原本半夜睡不着才去后面山坡转转,没想到还没等他回去睡觉呢,贡达拎着一把斧子就冲出来,要不是躲的及时,就被伤到了。
冯跃到的时候,周围站了一圈村民,贡嘎跪在中间,身边围了几个对神山虔诚的信徒,对着大山一直不停的磕头,那两个穿着制服的站在旁边有些懵,可能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
村长看见冯跃走过来,一把上去抓住他的手:“冯先生,贡达一直要见你,你不来就一直在磕头。”
冯跃探着头就去看他,果然额头上已经磕坏了,渗出血丝来。
“我已经来了,你要干什么?”冯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被贡达折腾的没有任何感觉了,既不同情也不可怜。
贡达看向他,当对视到眼睛的时候,冯跃觉得身上一颤,贡达的眼睛里带着疯狂,那种好像对着仇敌一样的疯狂。
“你毁坏了大山的神灵,神山要找你算账,你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冯跃知道他在胡言乱语,无所谓的站在他旁边:“哦,所以呢?”
贡达看着他突然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所以你要死啊。”
贡达从腰里掏出一把尖刀,整个人弹起来,朝冯跃扑过来,嘴角带着狞笑,一直重复着:“你要死啊,要给神山祭祀赎罪!”
冯跃反应过来,急忙后退,脚上踩到一颗碎石,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看着刀尖翻着寒光逼近,手上已经攥住了一块石头,要往贡达脑袋上砸一下。
“阿爸!”
贡达的儿子从人群里冲出来,一把抱住贡达的腰往后拖,脚上鞋都跑丢了一只。
“阿爸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啊!”
负责监管的人就在现场站着,贡达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疯,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对冯跃动手,这要是真的伤到了他,后半辈子就要在里面度过了。
冯跃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你真是疯了!彻底疯了!”
冯跃看着他儿子说:“你们要是管不了他,我会直接追究他法律责任,送他去吃牢饭,愚蠢无知,冥顽不灵,不管怎么说都死不悔改,那就换个地方让他悔改。”
周围跟着贡达一起跪着的村民都被贡达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愣在原地,也忘记了磕头。
冯跃知道这些人的固执,自从他来到这个村子之后,就一直在试图改变他们的想法,想从愚昧中带他们脱离,但到了如今也没有什么成效,再多的口舌都只是浪费。
看着贡达在他儿子怀里挣扎,红着一双眼睛朝冯跃叫嚣。
“你知道你最悲哀的是什么吗?就是你死不悔改,你不敢面对你的失败,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相信了一辈子的神灵竟然没有用,这是你的懦弱,你的无知。”冯跃冷笑着:“祭祀?就算纵观上下千年,也没有哪一个神灵需要活人祭祀,都是恶人的借口,是魔鬼的傀儡。”
冯跃转身离开,他并不想追究贡达身上的责任,因为那就是个拎不清的糊涂人,多说一句话都是不值得的。
村长叹着气跟冯跃抱歉:“不好意思啊冯先生,差点伤到你。”
冯跃停下脚步,看着村长:“我留在这是因为于心不忍,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贡达已经不是第一次威胁到我了,如果你们管不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会送他到能管他的地方。”
“一定一定。”村长知道冯跃的本事,之前说的那些种子能改善村民们的生活,他并不会因为贡达一个人得罪冯跃,影响到整个村庄。
冯跃被吵得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格外烦躁,这村子什么都好,就是一个贡达坏了一锅粥,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
当肩上的伤口磨成了茧子,冯跃已经适应了村子里劳作的生活,看着太阳每天东升西落,觉得这里没有纷扰忧愁,每天的疲惫让他能倒头就睡,不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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