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看着傅书手里的大盒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是什么呀？”
傅书笑了笑：“这是我在国外买的一款游戏机——我记得阿籍小时候爱玩这个。这款是最新推出的，我拖了好多关系才买来一台。”
“哦……”姜芝撇撇嘴，“你干嘛不自己送他？”
傅书神色一黯：“……不合适。”
姜芝眨眨眼，识趣地没再继续问下去：“好吧，那我帮你带给他，收不收就是他的事了哦。”
傅书感激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没事，如果他不要，你就自己留着吧……他从小都没过过生日，我这个哥哥做得实在太差劲了——替我祝他生日快乐吧。”
“拿走你的东西。”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褚籍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面沉似水，冰冷的凤目带着几分厌世感，眼中一片阴翳。
他从姜芝手里拿过那份礼物，扔还给了傅书：“我从不过生日。”
傅书错愕地看着他：“阿籍……”
褚籍没有搭理他，转身看着姜芝，眼神柔和了些：“我们走吧。”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牵住了姜芝垂在身侧的手，带着她直接越过傅书，连个眼神也不留给他。
姜芝被他一把拉走，回头看着傅书，递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傅书看着褚籍推着车，牵着少女的手越走越远。
二人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相配。
傅书攥紧了拳头，手上的游戏机包装盒被他捏得有些变形，最终却也只是颓然地垂下了手，眼中满是黯然。
邵立扬看了一眼相伴离去的二人，又看了一眼黯然神伤的傅书，最后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游戏机上。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傅书扬了扬下颌：
“兄弟，你这游戏机卖不卖？”
傅书：“……”
*
姜芝被他拉着走出一段路之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晃了晃他的手：
“褚籍……你生气啦？”
褚籍眼神微闪，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迅速松开握着她的手，对她微微颔首：
“抱歉。”
“道什么歉啊，”姜芝摇了摇头，对他解释道，“刚刚傅书找我是想托我给你带生日礼物，你别误会……”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闪而逝的挫败：
“我知道。”
“那你……”说到这里，姜芝不说了。
他刚才的模样还真有些吓人，绷着一张脸，即使戴着眼镜，也透出几分阴鸷，那双微扬的眼一旦没了笑意做矫饰，就更显得冷戾了。
和平时带着假笑的他判若两人。
“抱歉，”他再次道歉，“吓到你了。”
姜芝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没有跟我说你今天过生日呀，我都没有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说话间带上了几分不自觉的亲昵与抱怨。
褚籍重新扬起了笑，略带歉意地对她说：
“确实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了。”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姜芝一扭头，“今天我心情好，请你吃蛋糕！”
褚籍怔了一瞬，随即摇摇头：
“不用了，我买过蛋糕了。”
“你买过了？！”姜芝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过生日？！”这回她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如果说他自己忘了生日，或者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所以没跟她说，那情有可原。结果他自己订了蛋糕，却压根没想过告诉她一声。
她在他的世界里，好像无关痛痒一般。
之前莫名其妙删了她微信好友的账她还没跟他算清，现在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姜芝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泛红。
褚籍眼中闪过一丝无措，伸手想要牵她的手：
“你别哭……”
姜芝把他的手拍开，声音带了几分更咽：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什么都要我自己去猜，是不是你的计划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好像一直是她一厢情愿，固执地想要了解更多的他，但他却从不肯主动让她接触自己的内心世界。
她在他的世界外围打转，像个可笑的小丑。
她的眼泪让褚籍心脏一缩，几乎慌了神：
“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习惯了一个人过生日，所以……”
他第一次恨自己不会说话，手忙脚乱地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动作轻柔得怕伤了她。
“别哭……”
姜芝吸吸鼻子，心里的委屈也渐渐收了势，扑闪着泪汪汪的眼，声音尤带着哭腔：
“我就哭！你之前删我也不吭一声，十八岁生日这么大的事也从没跟我提过，看见我和傅书在一起就自己生闷气……你从来不会跟我沟通！”
她的眼神实在委屈，眼眶通红，眼泪还在往下掉，瓷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实在惹人心疼得紧。
储籍的心都揪成一团了，下意识地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她：
“我错了，我都改，你别生气，别哭……”
姜芝抽噎着，手上推着他，却没用力：
“我不想理你了，你别抱我！”
褚籍不肯松手，死死地禁锢着她，却没舍得用太大力，只维持着不让她挣脱的力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乞求：
“我以后都改，你别不理我……”
姜芝推搡他的手一顿，还是没忍住心软了，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
听着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褚籍才敢松开手，他略带试探地问她：
“还气吗？”
“气！气死了！”姜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褚籍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别气了，我请你吃蛋糕好不好。”
姜芝“哼”了一声，没给他好脸色，却没甩开他的手。
*
盛夏的夜晚来得迟，将近七点，天边还挂着一片红霞，日色与暮色交接处，一轮月的影子隐约已经挂上了天际。
清隽俊美的少年骑着车，后座上载着一个纤细清灵的少女。
夕阳落在他们身上，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副青春的剪影。
姜芝侧坐着，手里抱着一个蛋糕盒，另一只手环住褚籍劲瘦的腰，望着地上飞速移动的影子，忍不住笑了。
她摇摇脑袋，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摇脑袋，旁边那个高出一截的影子像个沉默的骑士，载着他心爱的公主踏上回家的路。
之前的委屈好像也随着盛夏的晚风一起烟消云散了。
她心情很好，想哼歌，但想起来自己还在和褚籍发脾气，不想给他好脸色，于是没唱出声，自己戴上耳机，跟着节奏晃着脑袋。
褚籍怕她还在生气，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地上的影子。
那道纤细的影子摇头晃脑。
像只对着小玩具自娱自乐的傻猫。
他嘴角上扬。
－－－－－－题外话－－－－－－
今天520，是世界计量日，计量关系安全、计量保障健康、计量维护公平。让我们共建诚信计量、共筑社会文明。
顺便表白一下看我书的宝贝们，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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