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进行，江黎拿筷子把被她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对面的少女可能是图方便，用菜刀切完牛排以后她不放回去，干脆就用它充当叉子用了起来，比她脸还大的刀，满满的违和感，时不时还发出刀刃划在瓷碟上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又活生生止住了话头。
算了算了，好歹也是惊喜，像学姐这种单纯的女孩子，不会营造浪漫的氛围很正常，他以后可以言传身教。
“喝饮料吗？”姜绾忽然说道。
“可以。”
“冰箱里，你去拿吧。”
“……”
冰箱里最显眼的位置。
惊喜？
江黎瞬间想到了这个，蹭地一下站起来，吓了少女一跳，迷惑地望着他。
他尴尬地笑笑，装出若无其事地样子离开座位，走进厨房，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以后又忽地加快脚步，三两步来到冰箱前，满怀期待地打开门。
啥也没有。
至少江黎第一眼是没见到啥能让他惊喜的东西。
他翻箱倒柜地找了找，还是没有。
想的太多了……
江黎晃晃脑袋，把心里那点失望甩出去，拿着一罐可乐回到了餐桌。
他卡崩一声抠开拉环，刚想往嘴边送，就听姜绾说：“我也要喝，给我倒点儿。”
江黎便起身走到她那边在高脚杯里倒了半杯可乐。
一顿晚餐就这样结束，他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期待些什么。
姜绾擦干净嘴巴，当起了甩手掌柜。
“学弟你洗碗吧，我想休息会儿。”
“……好。”
眼见少女去拉开电闸，客厅亮堂起来，就端着杯水慢慢悠悠地去到沙发那边，坐下来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江黎登时就感觉心里像是被抽走了一块，哇凉哇凉的。
惊喜……没了？
可能这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若是他不提前知道她会给他准备惊喜，也就是不胡乱猜想的话，那这顿晚餐应该是惊喜大于一切吧。
鱼学姐误我。
江黎轻叹一口气，把碗筷收拾进厨房里。
看似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少女听到厨房传来的刷碗声，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欲扬先抑，现在学弟应该已经够抑郁了吧。
不够吗？
待江黎苦哈哈地刷完碗，来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想搂住姜绾香香软软的身子填补他空虚的内心的时候，少女坏心眼儿地赤足抵住了他凑上来的脸。
“洗衣机里还有衣服，拜托学弟去晒了吧。”
“……好。”
江黎如同失了魂儿一般，无力地站起身，整个人都晦暗了，完全没了往日抢着做家务的热情。
再然后。
“学弟，我想吃水果了。”
“好。”
“……”
“学弟，我想喝鲜榨橙汁了。”
“好。”
“……”
“学弟，我想……”
有点过分了，姜绾还偏偏挑在他刚瘫到沙发上的下一秒使唤他，相当于让他在舒适圈内和圈外反复横跳，这就更过分了。
直到这次江黎回到她身边。
“学弟……”
“……”
江黎双目失神地望着她，杵在她身边连坐都不想坐了，俨然一副失去理想的模样。
“嘻嘻……我的快递呢？”
“好。”
江黎就到玄关柜上帮她把快递拿了过来，是个四方四正的纸盒，上面还没有快递单。
“再帮我打开吧。”
“好。”
江黎用剪刀划开盒子上的塑料胶带，将盒盖揭开，见到了里面放着的东西，他麻木不仁的眼神终于漾起一道道涟漪，随着他看得愈发仔细，那道涟漪逐渐化作波浪，又化作海涛，最后转变为惊涛骇浪。
短袜……小腿袜……过膝袜……大腿袜……连裤袜……
黑的……白的……镂空的……破洞的……巴什么世家的……
江黎喉结滚动着，心脏好像被加装上了马达。
而他身边的姜绾，已经默默把盈盈一握的玉足搭到了他的腿上，伸手把纸盒里那一叠轻薄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他。
“学弟……”少女柔媚地呼唤，却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小脸也红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你有把握帮我穿上的，对吗？”
……
“你躺好，不许乱动。”
“……干什么？”
“我要羞辱你了。”
少女抬起白嫩的小脚丫，坏心眼儿地踩了下去，还像是要把他打吐似的搓搓。
……
“……可以关灯吗？”
“不可以，我要亲眼看着你出丑了。”
“……”
江黎老脸一红，尴尬地把目光转向一边，双手紧张地攥住了床单。
……
“服不服气？”
“……服了。”
“快去洗洗啦，我也要洗洗。”
这份惊喜，可太让少年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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