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阳也替自己公子开心，“余姑娘要不要猜猜是哪里？”
“要么是江南，要么就是中原。”蔓蔓笑望着放松的俩主仆。
“我倒希望你在江南，以后咱们不也有个照顾嘛，在外人眼里你可是我的伯乐呢，我有什么事找你别人也会觉得理所应当。”
“哟，曹大人百忙之中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
曹辰笑着迎上去，躲过余长斯的拳头，反捶对方一下，“哟，这是哪里来的才子，怎么几人不见都开始咬文嚼字了呀。”
余长斯捂着肩膀，“几日不见曹大人都不算我认识的娇弱书生了呢，今天就在家里用饭。”
“正有此意。”曹辰如今跟余长斯熟了，没有外人也性格开朗不少，回头望着蔓蔓，“还好我离你不近，不然恐要落一个徇私枉法的罪名。”
余长斯疑问的眼神望着自己闺女，见对方不以为然的笑笑就知道是在开玩笑。
“那你到底在哪里。”蔓蔓把番薯从炭盆里挖出来，烫的赶紧扔在桌子上敲打。
曹辰见还跟孩子似的蔓蔓，笑着摇头，“春申江。”
“哇！”蔓蔓双眼惊讶的望着曹辰，趴在桌子上凑拢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走后门送礼了！”
“走后门谈不上。”曹辰也不生气，毕竟官场就是这样，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周旋，那就只能留待后面随意分配。
虽然本次没有上升，但是换到春申江自己也能接受，故作一副感动的望着青龙大街。
“这是圣上看我辛苦六余载同意的，而且春申江可不是表面那么繁华，以后还有得忙哦。”
自家没有在官场的人，四叔那种根本接触不到权利的人完全可以忽略，蔓蔓从史书上就看得出来涉及政事都不会简单。
“那你努力，争取早日爬上都督的位置。”
一城都督是外放官终极的目标，蔓蔓的未来岳父在春城努力了好几年也才坐上这个位置，所以在自己印象中升官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见曹辰笑着摇头，“算了，人各有志，等学院放田假了我就去找你玩，据说春申江可是非常靠近东海呢。”
想到大海的丰富多彩，神秘浩瀚，蔓蔓和大福都摩拳擦掌一脸幻笑。
曹辰笑着点头，“我也是第一次去海边，今天跟你们来告别后，明日就回玉山镇了。”
“开春后我会直接去那边上任，无意外未来几年都会在春申了，欢迎你们来找我，有朋自远方来辰必定扫榻相迎。”
的确是只要一上任，离开当地的机会都很少，蔓蔓安慰的递上铁勺，“如今都在江南，过年也来得及回家省亲，比在蜀地好多了。”
“所以公子也满意，”夕阳八卦的望着蔓蔓，“老夫人这次就等公子回家说亲了，希望明年上任时公子也能有个知人知冷的夫人相随。”
“那好呀！”蔓蔓真心替曹辰开心，因为知道对方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小时候很是受了些冷眼和苦难。
“辰叔叔你成亲了可一定要给我送信，就算我不能去，老爹带着礼也要上门讨一杯水酒喝！”
余长斯也在一旁点头，“可惜不是我们蜀地的女婿，当时多少闺秀芳心暗许，都没得到咱们曹大人的青睐，这次就看老夫人的了。”
其实几人知道，当时在蜀地好些都是家族献媚想跟曹辰结亲，不过当时会涉及到公事，曹辰都婉拒了，不过也跟曹辰一心想大展抱负有关。
黄昏，几人结伴漫步闲聊，一路把人送到巷口，望着蹬车而去的曹辰挥着手，“天太冷明早就不送了，你们一路保重。”
曹辰有时候觉得蔓蔓此人温婉恬雅，有时候又觉得率真务实，嘁笑一声，“我也没指望这你能早起送我。”
不过第二日寅时，余长斯还是背着包袱蹬着单车等在城门口，里面是李氏做给老夫人的抹额还有一些老人能用的物件。
还有些蔓蔓做的女郎喜欢的巧物，背包食盒塞得满满当当，余长斯双手递给凡阳望着曹辰。
“吃的你们路上用，你身子骨比其他汉子娇气，这个暖宝宝给你，灌热水就行，”望着对方感动沉默的神情，赶紧不耐烦挥手，“好了快走吧。”
对方虽然带着帽子，但是曹辰还是看到了余长斯满眼的寒霜，自己从小被母亲养大。
由于有些家业，叔叔兄弟们都口腹蜜箭，接受到的善意太少，被眼前诚挚的关怀让心中无比熨帖，双眼都是看好友的神情，搂着对方肩膀拍了拍，“行，后会有期。”
腊月二十五开始，不管翠鸟巷，还是外街都一日比一日喧嚣，不时传来的爆竹声声。
余文赫与新交的好朋友，伙同一群小孩穿着喜庆的衣裳在巷子里跑来跑去。
蔓蔓被热闹的气氛感染，把做好的火树银花拿出装点着院子，望着格格不入的白色温室外膜，摸着下巴调皮的一笑。
拿出给自己娘亲染线的色料，唤回在巷子外面骑着孩童单车到处跑的孩子们，“小赫，快带你朋友们过来。”
“咯。”蔓蔓望着乖巧站在一排，唤着自己的孩子，“这些颜料都归你们，”扭头指着身后的白膜。
“我的要求就是在这膜上，涂上你们过年见过的所有喜气图画，谁画的多我就奖励一个机械陀螺给他！”
“好哦！蔓姐姐，画的不好看可以吗?”
“可以。”
“蔓姐姐，我要画个年兽！”
“好呀。”
“我要画好多金元宝！”
“好！”蔓蔓拿出家里的袖套围裙给几人穿上，“小心不要把新衣裳搞脏咯。”
满院欢笑其乐融融，这就是大馍第一次看到余家的情景。
蔓蔓回头看着孟湖带进来的人，“这是？”
“这是公子让此人来的。”
蔓蔓从大馍满是冻疮的手接过信件，赶紧对其招手，“先进来暖和暖和。”
拿着信，蔓蔓快速扫过，抬眸望着一直注意自己的男孩，才知道这是子鱼在北方救下的一个乞儿。
因为不知道这个对方能不能坚持找到蔓蔓，所以日常通讯也未向蔓蔓提及此事，以免无缘引起惆怅。
了解了对方身世的蔓蔓，的确为之伤感，但是在如此逆境性格还坚韧，蔓蔓也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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