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一个踉跄后仰摔倒，幸好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拉住。
齐南不动声色地起身，心中更加警惕，就在这短短的接触，他便对栾宵月的部分实力有了全新的认知，那隐藏在娇小身躯里的力量绝对远胜与他。
按理说经过这么多次任务，获得的属性加成已经让他身体素质接近筑基修士，可在现在栾宵月面前却如同孩童面对壮年男子。
二人手牵着手，绕着院子散步，栾宵月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左盼右顾，时而驻足望着那褪去鲜艳朱红的院墙。
“郎君，我自小就在这座宅邸中生活。”
“那这里的人都去哪了？他们不像是搬迁离开的样子。”
“感觉有点奇……”齐南话还没说完，便感觉那只柔软纤细的小手传来一股巨力，那一瞬间，能清晰听到自己手骨发出的呻吟声。
齐南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栾宵月显然不打算回答刚才问题，拉着齐南继续散步，随意地问道：“郎君，以你的天资，应该不适合修行吧？”
聊起这事，齐南不由地叹了口气。
“哎……当时宗门弟子稀缺急需新鲜血液，不然我也没机会进入紫极宗。”
“郎君肯定对这看重出身，尊崇天资的修仙界失望透顶了吧？”
“凡是与我一样天资的修士，多少都曾抱怨天道不公，但都是无用功，结局还是认清现实无为度日。”
“郎君，听我一言。”栾宵月转过身，紧握齐南双手，缓缓拉近二人的距离。
“与其余生碌碌无为受尽磨难，倒不如舍去此生牵累，随我去做那天上的神仙眷侣吧，共享无尽寿元，共享无尽荣华，做那万人之上的天上之主。”
听闻此言，齐南‘咕咚’咽下一口唾沫，一时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什么……意思？师……小月儿，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我向郎君保证，我所言千真万确，一词一句绝无妄言，只需郎君点头答应，便能尽能享得，我正是为此而来。”
少女眼含柔情，清冷的月光为她如雪的肌肤披上一层薄纱，犹如那天上仙女降临人间择意中人共赴天上，做那令无数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她绝对还是那个曾经认识的少女，并非作伪，只不过发生了某些事改变了她的性情，明明没有任何佐证，齐南却非常肯定这个想法。
若换做前世刚步入社会经受过毒打的自己，有一天加班到晚上九点，下班离开公司时，恰好有一位许久未曾联系的暗恋对象开着豪车停在门口，盛情相邀步入婚姻殿堂共享无数资产，那时的自己一定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下来。
齐南有些意动，刚点了下头准备答应，眼前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提示。
【选项一：婉拒栾宵月。奖励：技能属性点 10。】
【选项二：恳请栾宵月留下。奖励:技艺属性点 8。】
【选项三：随栾宵月共赴天上。奖励：自由属性点 6。】
一时间，齐南脑海中警铃大作。
为什么随师妹她走是风险最高的选项三？是指这些充满诱惑性的条件后暗藏杀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好，至少师妹她是理解我的，还试图将我拖出这滩腐烂的泥沼，就算被骗……我也心甘情愿。
齐南很想答应下来，可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是受我个人的影响，那又会如何呢？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便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推入困境，迫使他进行抉择，而这些抉择或多或少都会对周围产生影响，乃至改变关联之人的命运。
就好比这次的任务，明明目标只是精通武艺的凡人，却频频发生意外，无故生出如此多的变数，这不免让他联想到这背后存在某种存在的干预。
这么一想，自己只要随师妹而去，那么‘天上’也会平添许多劫难，不可避免得会牵连到师妹她，
想到这里，齐南狠下心回应道：“对不起，小月儿，我不能跟你走……”
《武祖长拳》 10。
一听这话，栾宵月眼中浮现一层水雾，带上了哭腔，急切地问道。
“为什么？”
“小泉峰上师兄师姐，我实在不放心他们。”
“咱们可以把师兄师姐们一起接走，我可以办到的！”
齐南将栾宵月殷切努力惹人怜惜的模样看在眼里，心头一软，差点就要答应下来，赶忙转过身，狠狠往手背上咬了一口，冷声再次拒绝。
“不行！”
栾宵月绕到齐南面前，取出一张书写在白色毛皮上的血字文书，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齐南。
“郎君是在担心我话里有不实之处吧？我能能理解郎君的担忧，只要收好这纸契约，今后我便再也无法忤逆郎君的任何要求。”
“没用的，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栾宵月退开一步，手中写有血字的白色毛皮在一阵凄厉的虫鸣声中，被漆黑色的怪异火焰烧尽，随后冷冷地说道。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只紧攥齐南的纤细小手骤然发力，将他扯了一个趔趄，二人距离拉近，四目相接。
齐南这才看到栾宵月眼中黑色尽褪，转为猩红血色，凶芒大盛。
“我苦苦哀求了你这么久，许诺如此多的好处，你却毫不领情。”
那只小手的气力不知从何而来，犹如无可撼动的枷锁般将齐南的手牢牢捆绑，挣脱不得。
“既然你不愿随我走，那么你就受死吧！”
话音刚落，齐南只见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向自己的胸膛，那可不是情人的爱抚，那是饱含哀怨的死手。
下意识间，空出的那只手握拳迎了上去。
齐南也没料到双方差距如此之大，自己的拳头宛若泥塑，被那削葱根似的纤细五指刺穿血肉，折断指骨，变成了一坨烂肉，整只小臂从内侧被剥开，深可见骨。
栾宵月眼中红芒炽烈，那只白皙的小手轻易地刺入胸膛，一把攥住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饶……”
齐南刚想要求饶，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脑袋里竟冒出‘不想在曾经倾慕自己的师妹面前表现得太难堪’这么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说***
哎……没收藏，没追读，心态有点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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