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份备用嘛。”白总笑着解释:“酒席上签合同,弄不好你们当中哪一个就把它签到汤锅里去了,这大半夜的,可没地方打印。所以干脆多签一份,这就叫有备无患。”
曾总舌头打结:“这么说,我们……我们,要签四、四份了?”
“对,老曾说得没错!谁说老曾醉了?十以内加减法算得还很溜嘛。”
曾总没理会白总的玩笑话,打开合同想检查检查内容,可是他发现今天的近视突然变得很严重,相邻的几行字老是蹿在一起,一个也不认得。
“肖灿!”他把合同举在头顶挥舞着:“没醉吧?……帮我,帮我……一个忙,把、把这份合同,好好看看。”
肖灿站起来说:“曾总,我没怎么喝,醉是没醉,不过我没上过大学,对这种咬文嚼字的东西不大懂,还是让田风老师看看吧,他是高材生。”
“行!”曾总把合同伸向隔壁桌一个服务员,让他送到肖灿这一桌。
田风接过合同,拿出参加高考做阅读理解的劲头,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他看完一遍又一遍,白总等不及,催促了两三次,他头也不抬,直到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站起来送回给曾总,鄙夷地扫了白总一眼说:“这就是在网上下载的一份合作协议范本。”
“好,那我就先签了,”曾总抓起笔,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白总殷勤地翻到最后一页,把签名的位置指给他看。
曾总歪歪斜斜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白总把另外三份一并拿上来,让他都签了,回头才和王总轮流也签了。
“好了,大功告成!”白总先给曾总一份,又给王总一份,自己留下两份。当王总从他手中接过去时,两人目光一触即分。但就这极短暂的一瞬间,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他们的嘴角似乎都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肖灿看见这一幕,心中一跳,隐约觉得事情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刚才那份合同你确定看清楚了,没有问题?”他一惊一乍地转头问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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