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真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裴老爷子有点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喂，小真。”
“嗯。”江真应了声，等他后话。
“风眠在你边上吗？”裴老爷子问。
“没，他最近很忙。”江真说。
“哎……”他长叹一声。
江真等待了片刻，她没去问他为什么叹气，想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裴老爷子倒是憋不住说了一顿，最后又说起：“葬礼那天，他在地上画画……我还以为他完全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因为伤心我就有点气恼，现在想来，他可能是想告诉我点什么……”
“你没看他画了什么吗？”江真问。
这个她也不知道，只是想到他最后的求助对象，根本不看他的求助信息，那时候他才10岁左右吧，还是个小孩，却要面临这种绝望……
她感觉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疼，虽然已经知道了，早就知道了他的过去，只是知道的不清晰，只是以前不在意。
可一旦在意了，故事不再是故事，而是活生生的血淋淋的过去。
裴老爷子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又叹息一声：“难怪……难怪……”
这话江真倒是明白了。
难怪他不在意裴家的拉拢也没多少拒绝的意思，只是不咸不淡的。
难怪他遇到事儿不会去找裴家的帮助了。
因为求助过，但失败了。
在他妈妈的葬礼上。
“挂了。”江真说，“我还有事。”
“你……”裴老爷子突然就语塞。
“顺带一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您是他外公，我认为您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江真又说。
“……”裴老爷子都快心梗了。
江真差不多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概是，你们都在一起了，你怎么还在想工作的事，知道了这样的事，不是应该好好去安慰他吗！
……大概如此。
江真却不多解释，挂了电话，随后给冷风眠发了个短信，就继续去宴会场内和人聊天了。
宴会到了10点多才结束，他们约好了之后再攒个局，不喝酒的，在会议室喝茶的那种局。
江真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车，对安春说：“去公司。”
“好的。”安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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