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说：“留一个你这样的神秘人物当秘书很危险。”
卢娜十分自在地看着他，“你的心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你也该知道，人们常常会有心口不一的情况，”杜尚说，“如果我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一口咬定你不说出真相我就辞掉你，那会怎么样？”
“那你就是个大傻子。”
杜尚忍不住笑了笑,“好吧，所以我不会做这种事。”
卢娜的心情似乎又变好了一些，杜尚看着她双手撑在屁股后面，双腿伸直，以鞋跟为支点把双脚分开又合拢。一阵冷风吹过，他们俩俱是缩了缩身子,杜尚站起来对她说：“我送你回酒店吧。”
“求你件事，”卢娜看着自己的脚，“我不想住酒店了。”
“那你想住哪？”
“没那么多人的地方，”她抬头看向他，“比如说你家。”
“这恐怕不太合适。”
“怎么了，你对我又没有那种想法，”她看了他一会，忽然微微皱眉，“唔，还是有一点的，不过就一点，我不介意，这是人之常情。”
“不是你介不介意的问题，是我女朋友介不介意的问题。”
“芙洛博雅那边我去说，好吗？”
“怎么可能好啊……”
两人僵持了一会，杜尚感到有些吃惊，卢娜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抗拒，但却仍坚持着这一请求。她的脸上露出明显不适的表情。
“为什么非要住在我家？”他搞不明白，“如果不想人多，我就在僻静的地方给你租座房子，无非是多花点钱。”
“僻静的地方……”卢娜重复了一遍,使劲地摇摇头，“不行，我必须要住在你家。”
“所以说，我没法让你住。”
他看着卢娜捂住肚子，就好像身体上真的感觉到了疼痛一般，“如果你不同意……唔……我就……半夜去敲你家的门……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不走……唔……”
杜尚一时有些愣住了，难道卢娜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这里，他不再那么坚定地想着拒绝，卢娜仿佛终于从水里浮起来一样大口喘起了气。
杜尚看了她一会儿，不禁叹气道：“你这样子，万一有人对你图谋不轨，岂不是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扮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点了点头。
杜尚再次长叹一声，又看了她一会，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纠结过。
卢娜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这让他更加不忍心拒绝了。有时候他会想,幸好芙洛博雅学不会装可怜，否则他在她面前怕是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杜尚刚打算开口,卢娜却已经露出了笑容。
……
杜尚把事情告诉芙洛博雅，并强调了他怀疑卢娜有什么难言之隐。芙洛博雅看了看他和卢娜，随后拉着卢娜到一旁单独说了些什么，回来后就同意了卢娜的入住。
杜尚在威斯敏斯的房子很大，此时芙洛博雅还没有正式搬进来，多住卢娜一个仍显得空旷。他把她的房间安排得离自己很远，不过若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这距离也只是掩耳盗铃。不过几天过去，事情并没有往出轨或诱导出轨的方向发展。卢娜的表现就像任何一个亲切的室友一样，杜尚说服自己她真的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
这几天里，卢娜主动做起了家务，毕竟是寄人篱下，如果这能让她舒服一点杜尚也没意见。而且家务大多都交给家政公司了，实际上要做的事也很少。只是杜尚偶尔看到卢娜在家中做事的身影，会忍不住出声打趣，问她到底是秘书还是保姆。
没想到一语成谶。在随剧组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开门就看到芙洛博雅正拿着一台他特制的便携式摄影机对着卢娜拍，而后者的身上则穿着黑白配色的女仆装。
这不是什么正经女仆装，布料之昂贵，做工之华美，就算是千金大小姐都不一定穿得起。显然是定制款。卢娜穿着女仆装按芙洛博雅的要求摆着姿势，本来也没什么，但随着杜尚向她们靠近，她的脸却变得越来越红，不敢去看他那边。
“你们这是在……”
“没什么，玩呢。”芙洛博雅说着，放下了机器，“明天你们就走了，送送你们。”
最近工厂完成了第一批放映机的订单，芙洛博雅得留下来观察后续情况。而即使没有这事她大概也走不成。倒是卢娜身为秘书会陪他一起进剧组，所以，眼下的场景就有些微妙了。
“卢娜的这身衣服是？”他看着女仆装上的褶皱，视线又移到那可爱的发箍上，卢娜扭了扭身子，红着脸抿嘴看向一旁。
芙洛博雅呵呵笑道：“除了工作服还能是什么。”
杜尚眉头紧锁，芙洛博雅啧了一声，“你能不能有点情趣啊？这衣服还是我特地准备的。”
“你特地给卢娜准备的？”
“我自己的也有，你着什么急啊。”
“不是，你玩情趣我没意见，你让卢娜也这么穿干嘛？”
芙洛博雅看向卢娜，“你告诉他吧。”
杜尚疑惑地看过去。
卢娜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朵根，她声若蚊鸣地说：“芙洛博雅让我住进这里的条件就是……就是要在你们亲热的时候，给你们助兴。”
杜尚一时目瞪口呆，他看向芙洛博雅，后者却道了声“那什么，我去换衣服。”便一溜烟地离开了客厅。
杜尚走到卢娜旁边，安慰道：“卢娜，别担心，即使她是我女朋友，我也不能放任她强迫你接受这么变态的要求。”
卢娜嘀咕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便继续说道：“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她把你当成什么了……”
卢娜又嘀咕了一遍，这次杜尚听清了。
她说：“可你的心不是这么对我说的呀。”
杜尚愣住了，卢娜忽然捧起他的手，依然很害羞地说：“没事的，我之前答应的时候想过更……不好意思的场面，现在这样也不算什么，芙洛博雅也不会真的做到那种程度。”
杜尚有些无力地说：“为什么要答应呢？”
“我之前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我非要住进你的房子不可，又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为难人的条件，”卢娜的眼睛闪闪发亮，“现在我好像知道了一点，但还不全，所以你们待会那个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好好感受的，那样我应该就能全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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