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玖”
“还有什么心愿吗？”
“我希望……端一杯咖啡躺在草坪上，发呆一整天。”
“嗯，很不错的心愿。”
噗嗤——
殷红洒落一地，浓重的血腥在渐渐弥漫开来。
……
“玖和壹死了，尸体没能回收。”
老者拄着拐杖，向着阴影沉声发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似乎比想象的要强。”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一直都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那个清冷的声音回应到，话语中没有半点儿温度。
“他们想拖延，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呵呵。”少年北辰冷笑一声道，“只要我们的计划能成功，必要的牺牲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他们应该为自己的价值而感到自豪，真正的胜利还属于我们有死去的他们的一份！”
“这么真的做值得吗？这一次折腾之后深渊会彻底暴露在武盟眼皮底下，他们的体量大过我们数十倍……”老者还是有些忧心，“而我们也将元气大损,不得不彻底潜伏下去。”
“福伯，你还不明白那颗毒瘤的危害吗？他可能会彻底摧毁我们的布局，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除掉这个对手！”
“但是只是杀掉他一个，足够吗？”老者愁容不改。
他在怀疑对方真的是一个组织，而不是单一的人。
尽管种种迹象都否认了对方是大型组织的可能，但是这个可能依旧存在，如过真的如此，那可能会彻底挑起队里，让双方变成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们只能拉着他们一起陪葬了，推进复苏的进程……”
北辰冷笑道，“我们的信仰不灭，主神终将怀抱大地！”
老者轻叹一口气，“或许我现在已经老了，不能像从前那样了，如果这是主教的意思，我没有意见。”
他明白自己或许真的是老了，没有了那种搏上一切的热血。
他现在有了顾忌,或许做有些决定真的没有那么强的信念，不免有些畏缩。
“自然……”北辰毫不犹豫回应，倒是有些意外对方是这个态度。
老者背过手，轻轻一叹，说起另一件事，“但是特事局那边，陆怜似乎准备有什么动作了。”
“是吗？我倒是很好奇她还能做什么呢？”
北辰的声音继续道，对这件事依旧是没什么感觉，像是一件无关的小事一样。
“她没有选择回到北方，而是想继续拉我们上钩，却未曾想过等待我们将计就计，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全我们……”
老者的眼睛里闪烁着寒芒，“陆怜死了，对北面的大局应该没有影响吧。”
“有一点，但是必要时，她可以死。”
“嗯，明白了。”
陆怜的死亡确实对全局的影响不太大,一个人很容易被遗忘，而成为了过去式的人物，根本不会去关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人都愿意为此牺牲。
如果她能活着回到北方自然也有她的用处，只不过并不是必须的棋子，完全可以被取代。
“那么，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呢？”
老者问道。
“静观其变。”
北辰淡漠的道，“陆怜的目标是我们，她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那我继续利用线人跟踪监视她的行踪的，有消息再通知您。”
“嗯……”
老者了然，静静等待着对面黑暗中的回应，然而却再没有了下文。
他应该是走了。
与此同时，身旁的黑影开始蠕动，阴影中露出了一张阴沉的脸，“北家的小子，果然是一贯冷血啊。”
“我们何尝不是呢……你想把他也留在这里？”
听到这里，阴暗处的身形突然一颤，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别这样试探我，我忠于深渊，而非忠于北家。”
老者轻笑，“那我拭目以待。”
“哼！”
“上次黑市的事，真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似乎防备是被你给支走的吧，都不敢想让她们得手会怎么办啊……”
“呵呵，你在怀疑我，我可不是决策者只是执行者而已，你该不会是想给我扣帽子吧。”
“怎么会，不过是稍微怀疑一下而已，现在想起来也依旧是有些蹊跷罢了。”老者的笑容有些苦涩。
“或许我是真的老了吧，老眼昏花看不清人，看不清事，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福伯，大可不必……”
老者挥了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还没有抓到那个家伙吗？他可能是我们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老者嗤笑一声，缓缓向着黑暗里走去，“人快死光了，抓紧一点时间吧，我不希望那些孩子们只是争取时间的工具……”
阴影处老人传来了轻微的答复声，但是声音并未消失，“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就算再能藏，也终究会露出马脚。”
“哦？那我也拭目以待。”
老者轻笑，“还有……你依旧不准备现身吗？”
阴影中的声音顿了顿，“暂时别让人知道我的存在，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登场机会。”
“行吧，如你所愿。”
阴影处传来一声轻叹，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老者的身影也藏入其中。
“你去安排吧，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开始实施计划……”
“知道了”
黑影也渐渐散去，消散于无形。
……
“他们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了。”
房屋的阴影处走出一道黑色身影，身材高大，身着黑袍，看不清相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年纪绝对不小。
“你确认自己没有暴露吗？”
黑影人徐徐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不知道，没有万无一失的隐藏，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成为必要的牺牲。”
“你……”
“放心吧，我自有应对的办法，没问题的。”
“好吧，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如果暴露了的话，我也会尽量保护你的安全。”
“多谢了……不过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果断切割这条线，避免牵连到其他人。”
黑袍男子哽咽，“你……”
“一切为了大局。”
“为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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