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算什么事儿?”李重润颇为苦恼,投资商跑了。
没了上官婉儿,便只能去求韦后这个娘亲了。
“方才与富婆投资商一同吃饭,忘了母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招使她生气。”李重润有点心虚。
来到后院,韦后正看着一丛新发的翠竹发呆。
见李重润来了,韦后问道:“这翠竹如何萌发的?”
“母后,这两日雨水不曾充沛,我让下人常常淋水,模仿雨天,就此生了这丛新竹。”李重润说的是实话,出了大理寺,整个王府人心惶惶竹园荒废,他便让人重新打理了。
韦后看着翠竹,不知想到了什么:“武媚娘那个妖妇有没有为难你……”
“……”李重润张大了嘴巴。
母后您这未免太过彪悍了。
还好,此刻四周无人,韦后早就谴退了下人们。
“母亲还是不要多说这些禁词,难免隔墙有耳,留下把柄。”李重润劝解了韦后舒心。心里也是有些余悸,若是按照历史走向,李重润真是在背后说武则天坏话才被仗杀而死,其中原因众说纷纭,但导火索却是因为逞口舌之快,所以此时的他格外小心。
“我只是气不过,她总是针对我们母子。”韦后谈及此,似想到了伤心事,有些黯然。
“对了,上官婉儿找润儿有什么事?她毕竟是哪位身边的人,还是要小心一些。”虽然韦后自己敢对武则天不敬,却不忘提醒儿子小心谨慎一些,“有些不该问的母后不会问,只是有难处,尽可寻母亲,能帮忙的,为娘的总会帮你的。”
韦后情真意切,知子莫如母,她看出李重润掩盖了些许心事。
“那……母后你且随我来。”李重润带着韦后来了厨房。
先前做的香皂都被上官婉儿带走了,他只能重新做一份。
“孩儿不孝,让您踏入这疱厨之地。”李重润先是告罪了一声。
“你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说这些做什么?”韦后看着眼前瓶瓶罐罐,大缸小盆的东西。
李重润戴上并不好看却实用的自制皮革手套,开始混合油脂、碱之类的材料。
这过程很长,步骤也有些繁琐。
“这些碱、猪油脂及其他用料,加在一起,成本大概在五十文……”
“花香混合这一点需要一些手段,不然容易飘散……”
良久后,满头大汗的李重润将一块成品进行切割,接着上色,再次浸润花香混合,最后印刻上各自的字眼。
“活像是变戏法……”韦后给出了评价。
李重润拿着一小块“雪肤”的香皂,递给韦后,又端来一盆水:“您试试就知道了。”
摘下手套,他拿一块香皂洗了洗手,端出早就为韦后煮的猪肝红枣汤。
“这东西,是比胰子好用……”韦后在新奇事物的新鲜感中沉浸良久。
直到准备喝汤,拿起汤匙,她才反应过来:“你说,这十多块香皂,成本只要五十文?!”
香胰子多少钱?她省吃俭用许多年,除了贴身的几个婢女偶尔能此下两块次等的,自己也只是用和上官婉儿那样差不多的香胰子。
可这香皂,比香胰子好用多了,一小块却只要五文钱的本钱?
“您都看着孩儿亲手制成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李重润苦笑。
“确实……”韦后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猪肝红枣汤,眼前一亮。
吃腻了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菜的韦后,感觉胃口都开了些,舌尖味蕾上,鲜甜的香味令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这也是你的主意?这是什么肉?”韦后看着碗中的食物。
“回母后,是猪肝,别嫌弃,补血益气养容养颜呢!”李重润看着韦后本就略憔悴苍白的脸色,心疼得很。
韦后也是聪慧人,想清了一些东西:“你准备用这些东西赚钱?”
“没错,香皂和猪肉菜肴的成本,其实都不高,这些东西很容易就制成,配方我未曾透露出去,还捏在手里。”
“只是开设酒楼,还有香皂铺子,需要大量的本钱,在做这些之前,我还需要对市场进行调研,包装品牌……额,忘了母后您听不懂。”李重润见韦后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尴尬结束了长篇大论。
“孩儿你缺多少本钱,母后那里还有些银两。”韦后其实自己日子也不好过,却从不报忧。
“母后,我还不知道,需要去问问店铺方面的消息,还有……我在陛下那里,有一件极重要的秘事,若是成了,母后你便在我这里住下,也不是不可能。”李重润不愿韦后与其他人勾心斗角,那样,太苦了。
“吾儿有心了,只是此事断不可能,不合礼数,你父虽被软禁……”无论李重润是登基为皇帝了,还是现在邵王的身份,都不适合,韦后没有这样的想法。
李重润也明白了,他用了现代人的思维去想这个问题,现代人孝敬父母接来一起住很正常,这个时代就……
还有那个便宜老爹唐中宗李显,软禁了十四年,之后死得极其冤枉。
“士农工商,商事终究是下道,你可以做这种事,但不能彻底出现在明面上,懂吗,润儿。”韦后想着近两日李重润有些狼藉的声名,不由提醒道。
“我省得了,母亲。”李重润欣然受教。
“你既然要去问什么酒楼之类的,便去吧,为娘的不能耽搁你做正事。”韦后将李重润看得很透彻,知道了其准备通过大量钱财以成后路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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