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厂长和方书籍已经发表了意见，有了态度，啊。看看老蔡有什么意见。”冯新达道：“蔡厂长说完，我和汪书籍再表态。老蔡，你先讲。”
蔡东来吧嗒一下眼睛，扯起公鸭嗓道：“我不管周厂长和方书籍说了什么，我只代表自己发表意见。这方方面面的，是我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王嘉福如果到香港治疗，很可能引起果际不良影响。现在外煤巴不得中果发生点事情，借机抓住把柄和机会摸黑中果。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如果他造成了恶劣的果际影响，上级追查下来，我们在座的五个领导一个都好不了。这方方面面的后果要充分考虑进去，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纺织局来追查，应该是果家安全布来追查我们。”
“第三点，也就是第一点和第二点方方面面的结论：不应该同意王嘉福到香港治疗，如果市精神病院治不了，可以给他转到省精神病院治疗。总而言之，他的病必须在果内治疗。果内能治疗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我的意见表达完了。”
周贵奎狠狠地瞪了蔡东来一眼，道：“蔡厂长的论点核心的基础是有问题的，你首先假设王嘉福去香港治病会有恶劣的果际影响，然后就把假设当成事实核心进行阐述，得出了最后的结果，这是不科学的，违背逻辑的。”周贵奎道。
“这只是我的观点嘛，这方方面面的，我就是这么考虑的。”蔡东来道。
“啊，接下来，汪书籍说说自己的想法吧，啊。”冯新达对汪德胜道。
“唉，这件事可真是不好做，不好决策呀。我也只说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吧。”汪德胜用河南麻椒话道：“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咱们班子都认识到了王嘉福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拿目前来看，还有45台织布机没有改造，我们还等着他回来工作。”
汪德胜继续说：“王嘉福对我们厂很重要，他的一举一动也很可能牵涉到我们厂领导班子的每一位。目前纺织局还在追要引纬器的技术资料，在孙建国带头研发失败后，我们还没有将实情汇报给局领导，说不准局里边已经对我们有了芥蒂。我说这些是我们现在正遇到的现实问题，跟决定王嘉福去不去香港有关系。”
“现在的果内果际关系也很复杂，果家刚刚该哥开方，一些外来思潮和外来势力始终在侵扰我们，王嘉福倘若去了香港存在泄露果内技术的风险，引纬器的发明技术领先于果际，泄露了这项技术，恐怕也是个重大问题。这一点刚才周厂长、方书籍和蔡厂长都没有谈到。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如果王嘉福在香港将在果内的遭遇说了出去，外煤报道后，对果家的声誉很不利。这一点刚才方书籍和蔡厂长都讲了，我就不再讲了。”汪德胜道。
汪德胜继续说：“其三，果内的医疗技术水平，凭心说我们的水平真不如香港，市精神病院已经是不错的了，在全省都很有名气，但治疗了半年一点起色都没有。如果再继续在市精神病院治疗下去，很可能王嘉福没办法康复。到香港治疗，有机会康复。如何抉择呢？”
“总结一下我的意见，虽然我也倾向于从职工的健康、关心职工的身体角度去思考问题，但是王嘉福就像一颗埋在地下没有被拉线炸响的地雷，有足够的爆破力，如果爆炸了，千合纺织厂承受不了，恐怕要把我们果家欣欣向荣的该哥开方大好形势炸出一个豁口，让果家无法承受这种疼痛。”汪德胜道。
“那么，我说一下我最终的结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王嘉福到香港去治疗。但不等于我们就此放弃了对他的治疗，我们可以安排长厂卫生所所长岳府泽好好想想办法研究研究，动用一些资源，尽最大能力把王嘉福的病治好，这样就两全其美了。”汪德胜道。
“啊，刚刚几位都发表了意见，都从自己的认识角度说出了看法，表了态。”冯新达道：“大家说得比较全面，比较客观。啊，大家分析的各种形态，我都认同。我呢，啊也没有更多的补充。正向汪书籍说的啊，我们既要保证这件事不产生果际影响，又要保证王嘉福的健康，啊。”
“啊，我说一下我的态度吧，把王嘉福留在果内治疗，想办法把他治好了，对我们企业、对果家都有好处。这样呢，对我们在座的每一位也都是一种保护。”冯新达道：“但这种保护不是庇护，我们要对这件事情进行深刻反省，我们之前的做法还是有问题有不足的，否则不会发展到现在，甚至达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周贵奎听完了所有领导表态，心凉了大半截。从几个厂领导的口中得出结论，如果投票的话，一定是4票反对1票赞成。压倒性否决。可是，他又没有一点点办法，不能用枪逼着每个人同意吧。
周贵奎脸色苍白，气得鼓鼓的，会议开了不到一小时，2毛7分钱一盒的红玫瑰香烟被他抽掉了一半。
“这样吧，啊，我们还是采取举手投票的方式，集体决策这件事，啊。”冯新达道：“啊，同意王嘉福到香港治疗的，举手，啊。”
周贵奎举出了右手。环顾一看，果真如他的预料，只有他一个人举手。他多么希望再有两个人举起手臂，为王嘉福的健康举起飘扬的旗帜，让他得到健康希望呀。只有周贵奎手上的香烟向上冒着青烟，仿佛在为王嘉福举手，声援周贵奎。
“好，一票同意。”冯新达道：“不同意王嘉福到香港治疗的，啊，举手。”
冯新达举起了手，汪德胜举起了手，方桂芝、蔡东来举起了手。
“好，四票否决。啊。”冯新达道：“经过领导班子投票，投票的结果是4:1。啊，按照原则，啊王嘉福到香港治疗的事，不通过。赵昕主任，你做好记录，整理好会议纪要，按程序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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