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革故鼎新
飞马牧场，安乐窝。
夏启走后许久，商秀珣方才找到缘由，将这几名武者遣散回去，忙活完这一切后，她和已经有三年未曾见面的鲁妙子四目相对，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抱歉，秀珣。”鲁妙子率先开口，语带歉然道，“是老夫早先时候对不起你娘，如今又要随那位离开，更对不起你了。”
商秀珣俏脸一别，状似漫不经意地道：“有什么好道歉的，我观你如今伤势尽复，天下之大，皆可去得，随便伱离开了，我还能把你强留下来不成？”
鲁妙子看着眼前还在生闷气的女儿，又不便说他方才的玄奇经历，良久后叹了口气：“那你可愿随老夫一道跟着那位大宗师离开此界？”
闻言，商秀珣一个扭头，径直离开，同时头也不回地道：“我才不想去什么上界，比起这个，我更想看顾好我娘留给我的牧场，你自个儿去吧。”
鲁妙子阻拦不得，只能默默看着她离开，心里反复煎熬。
“若你觉得此时离开她会陷入后悔，我也不会强行带你走。”
就在这时，鲁妙子耳畔再度传来夏启的声音，他心下一惊，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夏启已于不知不觉之际去而复返，如今就坐在屏风后面的方椅上。
见鲁妙子朝他望来，他指了指横放于圆桌上的渊清剑：“四大寇已经尽数被我解决了，就连他们麾下的同伙也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鲁妙子苦笑一下，也步入到屏风后面，坐到了夏启旁边，并从圆桌下面掏出一套酒具，摇了摇其中盛满酒液的酒壶，酒香四溢。
“阁下介意老夫在您面前饮酒吗？”
“喝吧，顺带也分我一点。”
“哦？”鲁妙子面露疑惑地朝夏启看去，从这位的面相和作风上看，显然是滴酒不沾的人物。
“你有属于你的烦恼，我自然也是，怎么，不欢迎我陪你一起喝么？”
夏启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随后将其放在圆桌上，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无奈。
“哈哈，也是，有酒当醉，人生几何！”鲁妙子微微一愣，随后放声一笑，提起酒壶，斟满了两杯，“这是老夫亲手酿的六果液，阁下尝尝看吧。”
“以我如今的修为，若是喝了普通的酒会醉，怕是有点难度。”
夏启顺势取过酒杯一饮而尽，末了砸咂嘴，点评道：“入喉柔和清爽，味道醇厚，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应是好酒。”
鲁妙子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又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也算是我的得意作品了。”
随后两人不再言语，你一杯我一杯的继续下去，很快酒壶便已见底。
无酒可饮后，鲁妙子又想起方才出去的女儿，叹了口气：“阁下能向老夫说说上界的光景么？”
夏启微不可及点头，沉吟片晌，道：“那是一方武道可以通神的天地，与此界盛年时的光景相类，但眼下前所未有的大劫将起，即将波及诸天万界，不出数十年，九幽入侵……”
他说的很隐晦，只是吐露了真实界大地上的明面势力，以及一些可以言说的未来趋势。
即便如此，鲁妙子听罢后依然心神震动，尤其在得知了这一界的部分真相后，更加坚定了带自己女儿一起走的想法：“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老夫想带上秀珣一同前往上界，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夏启淡淡道：“不要用这么难听的词来贬低自己，即便放眼上界，你也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我亦是从他处飞升上界之人，虽然在那里的人脉还算广泛，但苦于没有组建自身势力，始终不过是一叶浮萍罢了。
为天下苍生计，日后大劫一至，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势力去肩负统率诸天万界人族，庇护人道文明的责任，而这一切的大前提便是先要占据上界人族核心之地，这也是我来到此界后，四处走动，挑选可造之才的原因，积少方能成多。
我的理念是先在那里建立一个平等、自强、公正、和谐、美德、无有压迫的大同世界，然后推而广之，辐射万界。
如果你认同我先前给你展示的那段历史中，那个被成功实现过的理想的话，不妨叫我一声先生便好。”
“大同世界……”闻言，鲁妙子略带醉意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激动，随即恢复古井无波，“老夫斗胆过问先生一句，您有多少信心成功完成第一步，推翻旧秩序？”
“成功第一步对我而言是必然的。”夏启声音渐沉，“抛开一些你暂时还不能知晓的隐秘不谈，光我一人手中可以动用的力量就足以横扫地面上一切势力了，但若想做到革故而后鼎新，实非我一人所能办到，待到时机成熟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今日这场战斗过后，他心情变得颇为低落，虽说这帮人罪有应得，但足足六万人背负的罪孽就这样因为功法展示在他面前时，也还是让他深感难受恶心，得亏有元心慑服念头，才不至于诞生出心魔来。
故说完这些话后，夏启摆了摆手，径直离开了小楼。
走出了鲁妙子的安乐窝后，他站在临崖的台地上，俯瞰着下方的竹林凉亭和对崖一道飞泻而下瀑布，缓缓平复着因为刚才那番对话再度勾动起来的焦躁心绪。
带他彻底收拾好心情后，月儿已经出现在了右侧天际，洒得这幽静的后园银光闪闪，景致动人之极。
“唉，有点想念过去的世界了……”
夏启仰头看着这片月上中天的美丽景致，心中不可避免地涌现出一片思乡之情，这是他穿越后这些年从未有过的。
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周围场景变换，已经身处于一条现代风貌的街道上，四周人来人往，繁华热闹。
“幻境？”
夏启眉头微皱，突然想起一事，自己真正修炼眉心祖窍后，还从未有过任何一次外魔入侵。
估计是因为今日元神冲击太深，心灵动摇，引来了一些虚空之中的魔头，但可以突破他身上这件太极道袍护心之能的外魔来头可不简单。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所以这又是封印状态下的魔佛对自己的一次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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