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命令？”
“对，听你的命令。”
秦澈道：“我可以接手，但我要先了解到三方面的情报，要具体的。”
赵理肃道：“你问。”
“第一，蝎子党是谁的工具？”
赵理肃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森林集团邓贤，是他培养出来的人。”
秦澈眯了眯眼，“那些土匪手里可有着新兵器，一个邓贤，怕是不够吧。”
赵理肃：“那是因为邓贤的靠山是王族，是舒亲王。”
秦澈恍然，那么情报就能对上了，道：“李部长告诉我，新兵器，包括.75燃爆枪和链锯刀都是产自舒亲王麾下的秘密工厂。”
“疑似而已，邓贤跟王族刚开始合作不久，我们还未曾掌握证据，说不准的。”赵理肃摇了摇头。
“既然是兵器生产，为什么不交给灵璧重工来做？”秦澈又问：“他们在人才专业和设计资源倾斜的方向上，要比森林集团更合适才对。”
赵理肃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楚钦跟卢清州都是彻头彻尾的东党人，楚钦，背靠五号席位的刘白藏，不过近段时间，四号席位的苏裴，以及他的苏党，都在竭力拉拢楚钦，想分刮东党手里的工业资源。”
“至于卢清州，他本就是五、六号席位的刘白藏跟张克俭的人，当年是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为了彻底绑死卢清州，张克俭还嫁了个两个女儿给他，至于刘白藏，他跟张克俭也是亲族关系。”
秦澈冷笑道：“张克俭……堂堂六号长老，会如此低声下气拉拢一个财阀吗？”
赵理肃笑道：“并非是低声下气，七老头的地位再高，那也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谁的筹码多，谁的地位就高，况且，他若是与卢清州结成亲族关系，更是能在各种工程集团和军工产业上获利百倍，夯实他在七老头席位中的实力与威望。”
秦澈点了点头，就如同傅贤跟韩学士，这两人不但是兄弟相称，同样也是亲族，有过联姻关系的。
在政事上，想要结党就必须依靠比所谓‘乡党同门’更牢固的‘直系姻亲’，才能将关系捏死，不容易被外人所用。
别说这几百年来了，就是秦澈穿越前那几千年，都没变过。
这是人类社会相处道理中的一种惯性。
——亲上加亲。
灵璧重工的政治成份更倾向于东党势力，所以舒亲王为了稳妥起见，并没有将新兵器的生意拿给他们寻求一起合作，而是找了负责粮食的森林集团，甚至专门找了个‘笨蛋’，这样才能更好控制。
相比思维缜密阴险的段无咎，邓贤的确最为合适。
秦澈继续道：“第二个问题，我的立项建议什么时候才能开展？我需要一个确切的消息。”
赵理肃沉吟半晌，“你们第二批货已经到了吧？有多少？”
秦澈道：“第三批货都已经上路了，全部加上的话，一共有淀粉七百吨，还有三千支枪。”
“太少了……”赵理肃叹气摇头：“继续把货运过来，不要停，就现在你们的货存量，别妄想跟森林集团打擂台，他们体量太大。”
秦澈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好，这个事可以不着急，相信你们也明白，这个公司要是成功建立起来，将对森林集团造成多大的打击，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前提是，你们得把款项先给我算清楚，我那边才能撇开压力继续生产。”
赵理肃笑道：“这个没问题，你的事我们都讨论过，的确是一张王牌，不过，做牌局不能太着急，筹码还没攒够就一股脑的梭哈出去，容易被人玩死，想要一口气吞下森林集团，必须一击必中，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喘息，相信我，傅老已经在着手为你提前布局了，最近咱们傅党的人开始强硬涉入森林集团的人事权，相信再过不久，会给你个明确的答复。”
人事很重要。
听见这个话，秦澈悬着的大石也算放了下来。
他能看出傅党人的诚意。
又是给钱又是给权的，甚至连李信的部下都拨调过来为他所用。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傅贤是想利用他当枪使。
但只要公司能建起来，西堡政权主体落实到地，秦澈答应帮助傅贤的话，也并非是空头支票。
合作嘛，
只要诚意给足，双方都把事情做好，就这么简单。
“第三个问题……”
“你得告诉我，傅老头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为了复兴两百年前的王国政权？”
赵理肃一愣，面对这个问题，沉吟了半晌。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傅老的愿望一直没有改变过，灵璧市需要一次从上到下的剧烈变革，而民众们也需要一个强大有力的政权主体，这样我们才能一步步消除这片沙漠上的割据势力，将一团散沙捏合起来，那时候，整片沙漠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是独裁革新，还是再立王位，这重要吗？”
秦澈笑道：“你别误会，这个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我必须知道这一点，才好帮你们做一些事。”
“什么事？”赵理肃眉头一蹙。
“蝎子党杀了我那么多人，还烧了我的货，不光是他们，森林集团的邓贤，以及舒亲王、四王子，都将是我的目标，得找他们算算账，否则，让人看轻了傅党，更让人看轻了超凡。”
赵理肃凝眉道：“你别冲动，坏了傅老的计划。”
“他的计划太温吞了。”
秦澈缓缓起身，道：“将来我们会有一个大公司，我们的生意将遍布沙漠全境，你怎么能够容忍，让敌人抢走我们的生意呢？”
实际上，秦澈已经大致猜想到了傅贤的布局方向。
无外乎是双管齐下，十号壁搞一出军事政变，一号壁搞一出集权运动，进行资源整合后，再大力推动改革方案，而具体的穿针插线之处，要么是王庭殖装，要么是亲王势力。
既然目标已经如此明确了，就没必要如此胆小怕事。
有时候是需要理智一些，因为事缓则圆，冲动只会造成局面被破坏，得不偿失。
但有时候，还是得当一个莽夫，如此才能打破僵局，抓住机遇。
披荆斩棘只为踏出那一大步。
——干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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