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收购失败,下次发起邀约,要等到六个月以后。”
“要不……”
“等时间到了咱们再谈?”
“别!”李世亨嬉皮笑脸道:“再涨点,多少再给涨点。”
李孝勤抬起来头来,视线离开棋盘,得意一笑,说道:“就六块五。”
“大不了耗到AB股失效,重新洗牌,我不急。”
“将!爸,你输了。”
李孝勤低头看着棋盘,愣了愣,说道:“我的士……之前不在这个位置上,你肯定动我棋子了。”
“在这儿!”
“正好别你的马腿,你怎么将?”
李世亨一摆手道:“李老头,你这就是输不起。”
“你说我动你棋子,你看到了吗?”
“你连个棋子儿你都看不住。”
“会德丰的经营权在小弟手里,你看得住吗?”
“还要等到AB股失效……我怕到时候,会德丰早就被他掏空了。”
“你还能大义灭亲,把他送到监狱去?”
“李老头,你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做儿子的我也服你。”
“这棋你怎么都是输,给个台阶就下吧。”
“多少再加点。”
李孝勤的脸都被气绿了。
……
龙虾湾是香江蛇头安排偷渡的常用地点,经常有警方扫荡。
月色下,海浪滔滔。
李世泽和章敏两个人,站在沙滩上,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双方保镖在几十米外,给两人留下了充足的对话空间。
李世泽一脸冷峻地说道:“我知道佘丽影在你手里,把人交给我。”
章敏错开李世泽咄咄逼人的眼神,否认道:“谁是佘丽影呀,我不知道。”
李世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用不用我把炳叔叫来,跟你当面对质?”
“我曾经说过他一次,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但他还是在暗地里给你通风报信,你以为我不知道?”
章敏见瞒不住了,索性摊开来讲。
“佘丽影是在我手里。”
“我这次从日岛回来,就是要搞清楚,谁知道你的身份。”
“我想的很明白。”
“你不把被敲诈的事情告诉我,就是不想让我叫停。”
“既然你决定的事情,我拦不住。”
“那我就帮你,把潜在的危险,全都处理掉。”
李世泽是既生气,又气不起来。
按下火气问道:“你想怎么处理,把她扔进公海喂鲨鱼?”
“要不做的再干净点,连船一起烧掉,一点痕迹不留。”
“在选人的时候,你中间还隔了好几手吧,就算最终东窗事发,你也有信心,这把火不会烧到你身上。”
“我早就查清楚了,是佘丽影在背后搞鬼,为什么我没有动手?”
“我想通过她,查一查赵荣曾知道多少,但这只是一方面。”
“最关键的是……”
“要人命这种事,不能开先例。”
“只要有这一次,下次再遇到任何难以解决的问题,你都会走这条路。”
“因为这是最简单,最直接,最高效的解决办法。”
“但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墨菲定律,如果坏事情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
“经济犯罪,是有回旋余地的,大不了到牢房里蹲几年。”
“但命案,是一杆清台。”
“佳宁谋杀案,陈清松,曾经的香江奇迹,现在还在监禁调查呢。”
“佘丽影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去和她赌命?”
“我说不过你。”章敏微低着头,心里还是不服,她已经掉进自己的那套逻辑里了。
牺牲型人格。
只要男人好,自己怎么都行。
李世泽步步紧逼道:“趁着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你把人交给我,我来善后。”
“我现在命令你,把人交出来。”
“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但我不能陪着你一起死。”
章敏固执地说道:“我是经过考验的,我不会出卖你。”
“出了事我自己扛。”
李世泽故意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人是多元的复变函数。”
“今天经得住考验,并不代表你明天不会背叛。”
章敏大喊道:“我不会变!我永远都不会变!”
李世泽尽量放缓语气,说道:“如果是以前。”
“我让你把人交给我,你早就照做了。”
“但现在,你还在跟我争执,你还说你不会变。”
在这个时候,一束手电筒的强光射了过来,照在章敏的脸上,晃得睁不开眼。
李世泽下意识地往前紧走两步,帮章敏挡住光线。
远处,两名警员快步走了过来。
李世泽的保镖,正在向这边高速运动,准备截停警员。
是李世泽摆了摆手,让他们别过来。
其中一名警员询问道:“大晚上的,你们在海边做什么?”
“把身份证拿出来。”
另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员,直接就敲了他脑袋一下。
呵斥道:“没认出来呀,这是小李先生。”
然后看着李世泽,笑呵呵地说道:“小李先生,我们今天有行动,查偷渡客,您没什么事,就不要在海边转了。”
李世泽搂住章敏的肩膀说道:“闹了点小矛盾。”
“走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维护香江的治安,就靠你们了。”
李世泽在警队的名望很高,尤其是在基层警员中。
倒不是想巴结有钱人。
要巴结,也轮不到他们。
是李世泽帮忙筹备的“警察救助基金”,的确设身处地的,帮助了很多基层警员的家庭,走出了困境。
李世泽带着章敏,离开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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