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是个恶人，但我没做过坏事，你不用这么提防我。我所做的一切，对洛城来说，是件好事。我除掉一个毒瘤，挽救了很多家庭免受危害，这是在行使正义。”
程序正义和最终正义哪个更好，刘长乐不是蝙蝠侠，没有解救哥谭的责任，不想去辩驳。他赞同林勉的提议，但他不会蠢到完全陷入对方的节奏中，直接抱起双臂，看着林勉，一言不发。
林勉无奈地叹口气，他很聪明，却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要不也不会日夜跟狗待在一起。他有能力策划连环杀人案，却没能力说服一个不信任他的人。
韩冰洁冲林勉使个眼色，看着刘长乐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们能说的都可以告诉你。当然，跟合作无关的事情，我们不会回答。”
接着，又意有所指地道：“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天然盟友，希望你不要破坏这种默契。”
她前面说的“我们”，指的是她和林勉，最后一个“我们”，把刘长乐也包括了进来。至于隐含的深意，自然是和黄伟民有关。
有林勉在，刘长乐不好去问和黄伟民相关的事情，只得克制住心中强烈的探知欲，放下双臂，说道：“首先，我要确定你们究竟知不知道于诗婧的确切位置？”
林勉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包，取出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开机后快速摆弄几下，然后推到刘长乐跟前，说道：“这是马志成的电脑，可以访问人贩集团的内网，可惜马志成只是外围成员，权限太低，我们只能获得一些简单信息。”
刘长乐看向笔记本屏幕，一个纯黑的网页上是马志成的信息，在其中“积分”一栏下方，有个“历史贡献”的记录。
林勉点开记录，看到一列女人的照片，排在最上方的就是于诗婧，她的状态显示为“待拍”，激励金额未核算。于诗婧下方的女人的状态都是灰色的编码和到账的分成奖励。
刘长乐沉着脸，双手不由握紧又松开。
林勉返身从电脑包中拿出个黑色的移动硬盘，插入笔记本，读取成功后，屏幕上立即弹出无数个密密麻麻的文件夹。
他解释道：“这个移动硬盘是我从敏哥的保险箱中拿到的，孙祥武告诉我里面存着他们在洛城建立分部以来的所有账目和交易记录。
当然，还包括一些成员信息，只要交给警方，就能给人贩集团一个天大的惊喜，可惜…”
林勉随意点开一个文件夹，对着密码输入框遗憾地叹口气，拔下移动硬盘，合上电脑，说道：“…我不知道密码。
这个加密硬盘可以在他们内部的电脑上被识别读取，但因为权限问题，想获取里面的资料必须要专用的动态密码，胡乱输入会激发硬盘的文件保护程序，删除所有数据。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能破解密码的人，等解决采娜这个威胁后，会尽快破解硬盘，找出他们把于诗婧送到了哪里。”
于诗婧？
刘长乐觉得林勉直呼于诗婧的名字有点怪，难道不该表现都亲近一些吗？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他又问道：“我想知道马志成胳膊上的黑莲纹身是什么来历？我总得知道敌人是谁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问，然而对林勉和韩冰洁来说，这个问题却似乎代表着很大的秘密。两人对视一眼，又都默然不语。
刘长乐一挑眉：“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那干脆散伙算了，还谈什么合作。”
韩冰洁问道：“你对这个纹身知道多少？”
刘长乐摇头道：“我在马志军和马志成的胳膊上都看到过这个纹身，我认为这肯定是个身份标记，就像天地会的人要在脚底板上刺反清复明一样。我在网上查找过类似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韩冰洁回道：“这的确是身份标记，代表着一个跨国犯罪集团成员的身份。黑莲上的字代表着成员所属的堂口，虚字代表是外围成员，实心字代表正式成员。
这个跨国犯罪集团很神秘，做事也很低调，想打入他们内部很难，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信息。你接触到的人贩集团应该只是一个堂口的分部。”
刘长乐表情微僵，皱眉道：“人贩集团只是个堂口？”
韩冰洁道：“是，那个人贩集团只是一个堂口，主营人口贸易。”
她审视着刘长乐，说道：“那个跨国犯罪集团至少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它活跃在全世界各地，是地下势力的龙头，掌控的能量超乎人的想象。
你见过采娜，采娜和孙祥武都是经由他们训练出的核心成员，对他们来说，杀个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然。你的处竟比你预想中还要危险。
我原本以为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没想到你…挺让人意外的。”
刘长乐知道韩冰洁是在激自己，他消化新获得的信息，长出口气，问道：“你俩是怎么知道这个跨国犯罪组织的？”
林勉轻笑出声：“因为我之前就和他们有仇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找于诗婧才跟他们对上的吧？”
刘长乐心里咯噔一下，苦笑道：“我说我是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你们信不？我不想死，现在说退出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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